“老四在軍報上說,本想讓你作為先鋒,遇著些小股敵軍,弄些人工做軍功!沒想讓你犯險!”
“卻不想天降暴雨,納哈出那廝又喪心病狂的掘了河道,要一口把你給吞了!”
老朱緩緩道,“他知道之後,再三思量正麵救援恐中了賊人的圍點打援之計,而且前方洪水沼澤,難以行軍!隻能繞後奇襲!”
李景隆一聽這話,就知道老頭是給人家親兒子在那找補呢!
當然,人家朱棣說的也沒毛病。而且所作所為,合情合理!你李景隆也是人家救出來的呀?
“若沒有四叔,孩兒這次恐怕真就....”
李景隆歎息道,“折在那了!”
“納哈出?”
老朱忽冷笑,“不自量力.....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有仇不報非君子!”
朱標在旁笑道,“爹,我大明吃了這麼大的虧,必須得加倍找回來!”
“要麼不打,要麼就一舉殲之!”
老朱頓了頓,“再有一個月,遼東至北平一線,三十萬大軍整頓完畢,今年就滅了他狗日的!”
“爹,何人可為帥?”
朱標說著,上前奉上熱茶。
“老四在軍報上說....”老朱吹口茶葉,“二丫頭這次,也是他思慮不周!所以這仇,他要來報.....”
說著,他看向朱標,“你覺著呢?”
“您老覺得行就行!”
朱標笑笑,“四弟也到了獨當一麵的歲數了。而且納哈出那廝就挨著他,他去收拾了正好!收拾之後,朝廷要在遼東各地設置軍衛,招撫女真各部,他也是近水樓台!”
邊上的小透明李景隆聽他爺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心中直想笑。
“你們爺倆還玩上心眼子了?嗬嗬!”
老爺子的意思在那擺著呢,他是想讓朱標說,不讓朱老四當大將軍王。老爺子順坡下驢...行,大兒子,我給你這麵子。那你四弟那點小心思,你就拉倒吧,也彆記仇了。
標哥的意思是,行....我就讓您捧您的四兒子,您捧唄。反正我是太子,他不懂事他爭去唄,你能護著他一輩子?
“呃...”
朱標的回頭,似乎讓老朱頗為意外,他忽的斜眼看看李景隆,“二丫頭,你咋看?”
“我看個毛呀!我差點死在遼東?”
李景隆心中腹誹一句,低聲道,“回老爺子,這等軍國大事,臣不敢多嘴!”
“沒一個貼心的!”
“更沒一個省心的!”
老朱心中暗罵一句,“一個個心眼都跟針鼻兒似的,這麼記仇隨了誰?”
“呃!”
老朱又頓頓,“標兒的話也有道理!不過呢.....這個這個...畢竟是三十萬大軍,還有戰後的事...老四呢,還是稍顯稚嫩,他這次就莽撞了,咱心裡實在有些不太托底....”
朱標心中一笑,知道他爹這是有些服軟了。
也跟著改口,“既然您這麼說的話,那兒子以為此次北征的話...還是以老帥為主!”
“嗯!”老朱點頭,“這話對!打仗嘛...不是早年間拚命了,現在咱們人多糧多錢多,該穩紮穩打!”說著,看向朱標,“你說用誰?”
朱標正色道,“兒子以為,傅友德可堪大任!”
“老馮不行?”
老朱的本意是宋國公馮勝,卻不想朱標直接提出讓傅友德來。
不過稍一琢磨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宋國公馮勝是老五的老丈人,老五跟老四那好的比兄弟還好.....大小就穿一條褲子。
“行!”
老朱起身,“就這麼定了,就讓傅友德回來!”
“您乾嘛去?”
朱標奇道,“兒子這邊張羅飯了,讓二丫頭的家眷也進宮...”
“嘖,人家剛回來,親娘在家等著呢!媳婦在家等著呢,在宮裡吃啥?”
老朱擺擺手,“明兒一家再進宮!”
說著,看向李景隆,板著臉,“傳旨!”
“奴婢在!”老太監樸不成不知從哪冒出來,跟鬼似的。
“曹國公李景隆,此番揚威於塞北,不避箭矢,拚死搏殺。”
“加...左柱國,太子少保!”
“臣,謝主隆恩!”
李景隆跪下,當當的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