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日之後,李景隆和朱標等人悄無聲息的進了周王朱橚的封地,開封府。
剛安頓好之後,自然有人前來拜見。
李景隆所在的客棧,必是開封城中最好最奢華的客棧。
他所在的房間,正在客棧的最頂樓,站在窗前恰好可以俯瞰開封府城池之中,最繁華的所在。
“五爺在開封府就一點...出格的事兒都沒有?”
開封府的總兵不是曹國公的李景隆的門人,但好死不死的,開封府的知府樂暉算得上是他曹國公李景隆的大半個門人。
樂暉乃是淮西滁州人,並非是傳統的科舉出身,也談不上什麼才高八鬥,甚至連個秀才都不是,但卻是當年李景隆他老子李文忠軍中的長房先生兼職師爺。
所以就因為這個身份,他連個秀才都沒考中的人,竟然得以身居開封府知府的高位。
麵對李景隆的詢問,甚至是有些引誘性的詢問,樂暉苦苦思索了半天,開口道,“公爺,什麼叫出格?”
說著,他低聲道,“這五爺呀,既沒圈地建城,也沒魚肉百姓,更沒驕奢淫逸.....”
說著,他忽眼睛一亮,“您非要說他有什麼不合體統的事兒的話...這個這個...喜歡納妾算不算?”
站在窗前的李景隆,微微回身,疑惑道,“納妾出什麼格兒?”
“您不知道!”
樂暉上前,開口道,“五爺呀,不喜歡大姑娘...十五六歲嫩的跟小蔥似的大姑娘人家不稀罕。就稀罕那二十五六歲左右的老黃瓜種!聽說就上個月...才納了三房!”
“你是不是沒話了?”
李景隆斜眼,“這算什麼毛病?”
“您聽門下跟您說呀!”
樂暉趕忙道,“正經人家的閨女,十二三就準備找婆家了,十四五就嫁出去當媽了。五爺喜好二十五六歲的,那不都是...人妻嗎?”
說著,他對著李景隆眨眨眼,“您再想想,二十五六歲的人妻,五爺都是從哪劃拉來的?二十五六的人妻,都有丈夫呀?五爺找的有丈夫的,是不是破壞彆人的婚姻了?這不合乎禮法呀!”
“你的意思是?”
李景隆想想,“強搶民女?買賣人妻?”
“這可不敢亂說,門下可沒有實證!”樂暉連忙擺手。
“你沒證據你說個屁!”
李景隆又是罵道,稀罕二十五六歲的,納了一群當小妾這算個毛呀!
彆說二十五六歲的,就是五十五六歲的,隻要他願意,他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在老朱那,兒子這點還算個事?
“那要這麼說,五爺還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樂暉歎口氣,“不但沒毛病,而且對待門下等外官,那叫一個和氣。莫說開封府,就算是整個河南行省布政司上下,都說不出五爺半個不字!”
“而且不但布政司,開封以及周邊的守將,五爺也都對著客客氣氣的。趕上逢年過節,還經常拿出自己的私房錢來,賞賜士卒!”
“等的就是你這話!”
李景隆心中一樂,瞥了眼屋內一角,立著的屏風。
同時心中暗道,“人哪有這麼完美的?身為藩王你一點壞事不乾,你算什麼合格的藩王?不但不乾壞事,你還讓人交口稱讚的?”
“你是不是心懷不軌?不然為何地方上的官員都說你的好,你還拉攏武將,你要乾嘛?”
“標哥,趕緊拿小本本給你五弟記上!”
就這時,樂暉忽然上前一步,手腕一抖,一張信封輕輕的放在了李景隆的手邊茶桌上。
李景隆的眼角頓時耷拉下來,“你這是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