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衝他點了點頭,矜持開口:“有勞。”
還彆說,他本就是知識分子家庭出來的,要是沒這一場亂,也是前程似錦。
現在裝有身份的人,也是一點也不違和。
那男人也去裡麵拖出一輛半舊的自行車,騎在前麵帶路,路上還想打探他是哪位。
顧辭先前也打聽過了,公社書記姓程,就淡淡的道:“我姓程,不是你們這裡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就難掩嫌棄,還有在大城市裡的高高在上。
他為了大學名額,還請了一年多的病假。
舅舅也不會讓他閒在家裡,而是讓他去舅媽家的廠裡當采購。
哪怕是跟在人家後麵,也見多了,聽多了交際應酬。
家裡出事後,父親繼母避之不及的態度,還有為了能下鄉,他也求過人。
他本來就不是笨人,見人說人話,見風使舵都懂。
他還反問男青年,從男青年嘴裡打聽到主任姓什麼,還有另外兩個隊長叫什麼。
都不用十分鐘,他們就到了地方,男青年已經深信不疑顧辭是大城市裡來的記者了,還特彆殷勤的去敲門:“隊長,我是小偉啊,有人找你。”
有女人應了一聲:“來了。”
顧辭就對小偉道:“多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你先去忙你的。”
他肯定要把人打發走,要不然等下不好發揮。
來開門的是武隊長的媳婦,有些不耐煩:“你找我家老武什麼事?”
“有人托我來送個信。”顧辭把自行車鎖好後,一臉嚴肅:“你們兒子搶劫傷人,現在人還在醫院裡。”
武威就算是再不要臉,也不可能對親媽老實交代自己那點見不得人小心思。
他這麼一說,就變成了工傷,還能讓人去抓宋家姐妹。
顧辭就很慶幸楚紅要來一趟,現在那私下買賣可是不小的罪名,這個時候商品都是市場統一管控,禁止一切私人買賣,絕對是嚴厲打擊的對象。
顧辭就一臉不屑的看著她:“那你的意思是公了?”
看到他鎮定的樣子,武大嬸心裡一突,不情願的道:“你先進來,讓我家老武和你說。”
自己兒子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也是有點數的。
人家這麼有底氣,她心裡就虛了。
正好這個時候,武隊長也騎車帶著兒子從醫院回來了。
也是武威運氣好,很快就遇上武隊長去找他的人,立馬把人送衛生所了。
而不同的科室,不同的醫生,兩方人也就沒碰麵。
當時也是逆風,隻要少量的粉末砸到他眼裡,醫生很快就把他給清理過,現在眼睛上還敷著紗布呢。
武隊長也是準備先把兒子送回家,再喊人去抓人的。
正好他路上也遇到了小偉,說有人來找自己有急事。
現在聽顧辭一說,再接過他手裡的信一看,武隊長的臉色就像是調色盤一般,黑紅交替。
他自然是知道兒子是什麼樣的人,回來的路上,兒子也沒瞞著他,都老實交代了。
可沒想到,不僅是他們父子不是好人,就連宋家姐妹也不是善茬。
看這信裡說的,自家兒子見色起意,還用拍花子的手段…最讓他忌憚的是,信裡還說她們姐妹運氣好,遇到從市裡來的程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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