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下村也就兩家外來戶,另外的四十多家都是沾親帶故的。
楚紅過去也不準備出頭,誰讓她是小輩呢?
還沒等她到六嬸家門口,就遠遠看到村裡人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宋六嬸家看熱鬨。
寒風蕭蕭,看熱鬨的人不是隨手拎著手爐的,就是攏著雙手擠在一起的。
有半大小孩看到她,立馬喊:“楚二姐來了,快讓讓。”
楚紅看著讓出來的通道,還有齊刷刷的注目禮,心裡:我謝謝你們啊,莫名有種走紅毯的感覺。
宋六嬸坐在地上,一手指著對麵的兒媳中氣十足的罵人,一手拍打著大腿,此刻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她身上表現的淋漓儘致:“…你們想分家沒門,除非我死了。”
宋六叔蹲在角落裡抽旱煙,一聲不吭。
小兒子在安慰用帕子捂著臉哭的吳知青,大兒子和二兒子在各自媳婦後一聲不吭。
他們家三個兒子,父母偏心十五歲的小兒子,送他讀過初中,現在也早就回家掙工分了。
楚紅也從邊上人七嘴八舌中,知道了事情大概,宋老三和下鄉的女知青吳芬芬看對眼了,但是吳芬芬張口就要手表和三百塊錢當聘禮。
而兩個大兒子都已經結婚生子,人多了,矛盾就多了。
大兒媳也哭著大聲訴苦:“這日子沒法過了,不分家我就回娘家,憑什麼我們這麼多年掙得錢,就全都給小叔子當聘禮?這哪是娶媳婦啊,這娶的是攪家精啊?”
二兒媳也衝新上任沒幾個月的宋隊長哭:“就是,隊長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婆婆還讓我們去外麵借錢。”
隊長一看這架勢就頭疼,讓他乾活行,讓他處理這樣的婆媳紛爭,他也是頭疼欲裂啊。
現在看到楚紅來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立馬問:“你阿爸回來了嗎?你說這事可怎麼辦啊?”
楚紅也覺得吳芬芬要求太高。
六嬸子還在那繼續發揚國粹:“家裡的事我說了算,就算是宋有糧來了也不管用。”
原本準備不開口的楚紅,聽到這話卻也忍不住了,上前兩步開口道:“你們出這麼多聘禮,不知道吳知青準備了什麼嫁妝?”
憑什麼牽扯自家親爹?
她就讓她知道,不用親爹來,她的話也能管用。
現在這特殊時候,後方決不能亂。
吳知青裝死,隻是低著腦袋一聲不吭。
宋三就梗著脖子替她說話:“我就看中了她這個人,我願意出聘禮。”
楚紅冷笑:“就算是五個手指頭有長短,六嬸子的心也太偏了些。”
又瞪著宋三:“你有本事就用自己掙得錢娶老婆,憑什麼要動用家裡老本?”
“現在都提倡婚事新辦,你們這是落後分子。”
現在確實不能搞大操大辦,鎮上城市裡也大都不請客,不辦酒席,請工會證婚人先來一段口號,再簡單講幾句,最後新人各自宣誓:夫妻雙方同革命,一心一意搞生產。
楚紅就盯著吳知青:“讓知青下鄉來,是希望你們在廣闊的田地裡大有所為,消滅城鄉差彆,提高農村生產力。”
“我看你不能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不具備吃苦耐勞的好品質,我會提出建議,讓你去更艱苦的地方進行勞動,改造你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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