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旎醒來時,人依舊是在床上。
但她被控製的從右手換成了左手。
而且傅宵寒大概是看見了她因為過度掙紮而被磨紅的手腕,今天綁著她的,從手銬變成了領帶。
——單價五六位數一條的領帶,此時卻變成束縛住她的工具。
桑旎立即伸出另一隻手,準備將領帶扯下來。
但傅宵寒不知道是怎麼係的,此時桑旎越是用力,那個結就越是緊。
桑旎卻沒有放棄。
她就好像瘋了一樣,紅著眼睛不斷地拉扯著那一條領帶。
發現用手沒辦法後,她又開始用牙齒去咬。
可那領帶的質量太好了,桑旎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肉,甚至都已經出血了,那領帶還是毫發無損。
桑旎越發用力的拉扯,手撞在床屏上,發出嘭嘭的聲音。
傭人大概是聽見了聲音,立即有人進來了。
“給我剪刀!”桑旎立即說道。
傭人沒有回答,自然也不敢動。
“傅宵寒給你們開多少工資?我給你們雙倍!給我剪刀!”
桑旎的聲音尖銳,加上那散落的長發,讓她看上去就好像是個瘋子一樣。
沒錯,她就是要瘋了。
她就是沒瘋也要被傅宵寒逼瘋了!
可即便她這麼說了,傭人還是沒動,隻走過來勸她,“太太,您不要太激動,醫生說了,您現在有孩子,為了孩子著想,您得冷靜一些。”
傭人的話說著,桑旎的動作也真的停下來了。
包括那不斷扣著領帶的手也在這一刻垂了下去。
她低著頭,眼睫毛不斷的顫抖著。
可乾澀的眼睛裡,卻是連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
“傅宵寒呢?”她輕聲問,“我有事情要跟他說。”
“先生說了,他今天很忙,您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替您轉達。”
桑旎又不說話了。
但她也沒有繼續掙紮,隻重新躺在了床上,仿佛筋疲力儘了一樣,閉上了眼睛。
傭人在站了一會兒後,終於還是走了出去。
臥室的門開著,所以桑旎能清楚的聽見她在跟傅宵寒打電話的聲音。
“對,太太醒了,她說想要見您……好的。”
桑旎不知道傅宵寒在那邊是怎麼回答的,也沒有去問。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下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
很快,傅宵寒上來了。
桑旎聽見了他逐步靠近的腳步聲。
但在跟自己還有一段距離時,他的腳步又很快停了下來。
桑旎雖然閉著眼睛,卻依舊可以感覺到他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如同黑夜中安靜打量著獵物的猛獸。
這種感覺讓桑旎有些毛骨悚然。
一會兒後,她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
她沒說話,傅宵寒當然也沒有,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對視著。
他們之間明明才隔了兩三米的距離,但此時卻好像是一道巨大的溝壑。
——怎麼也跨不過去的溝壑。
不知道過了多久,桑旎才說道,“傅宵寒,我的手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