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緩緩挪動著四處轉了一圈,這裡似乎就她一個人住。
到底是彆人的地方,他也不好亂動。
雨漸漸停了,偶爾有風吹著四周的竹林帶些雨水下來。
院中地麵濕滑,交錯開鋪了些石板。
在堂屋中坐了許久,秦屹踩著石板緩緩朝院門挪去。
未至院門,便聽到馬蹄混著鈴鐺聲音傳來。
打開院門,就看見院門正對不遠處,雲青穿著蓑衣帶著鬥笠騎著馬緩緩而來,馬匹兩邊馱著大大的兩個包裹。
雲青抬眼就見院門開了,四目相對,男人眼睛燦若星辰。
站起來比躺著更好看了。
雲青騎馬來到秦屹麵前,下了馬。
雲青上下打量著秦屹,眉頭逐漸皺起來,略帶幽怨的清越聲音響起:“你知道昨夜我花了多少時間幫你清洗嗎?怎麼又穿上這臟兮兮的衣服了?”
秦屹抬頭看著雲青,微微愣神,真是她幫他清洗脫衣的。
雲青笑笑,牽著馬越過秦屹進了院子,秦屹跟在身後緩緩跟著。
雲青將馬栓在棚子裡,加了些草料,將包袱從馬上卸下來,朝秦屹走了過來。
雲青從包袱裡麵又掏出一個小些的包袱扔到秦屹懷裡,淺笑道:“給你買的,把你身上的破爛脫了,自己換上。”
秦屹拿著包袱,看了雲青一眼,道了謝,緩緩回到西側屋子去換衣服了。
衣服一共兩套,裡裡外外都有,鞋子襪子十分齊全,秦屹心中感激,隨便拿了一套鴉青色衣衫換了。
身上的傷口上了藥,但是穿衣脫衣還是不免會扯到,雲青上的藥似乎極好,扯到傷口隻覺得痛,卻不見有流血了。
換好衣服,走到堂屋,堂屋的桌子上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雲青穿著一身淺青色的衣裙坐在桌邊,攪弄著麵前一碗黑乎乎的糊糊。
雲青見秦屹到來,朝他微微一笑,招呼他坐下,“坐下喝粥吧。”
秦屹道謝,緩緩走到桌邊坐下。
雲青見他走路腳步虛浮,步履緩慢,每一步似乎都走得無比困難,臉上卻無絲毫難受神色。
不由得讚歎道:“你可真厲害,受那麼多傷,又被水浪拍來拍去的,差點兒就沒命了,醒來居然就能走路了。”
秦屹不以為然,之前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受過大傷小傷不計其數,常常身上傷還沒好,又要上陣,他早已習慣了忍受疼痛。
“多虧青姑娘相救,否則我此刻怕已經在閻王殿了。”
雲青攪動糊糊的手一緩,輕聲道:“是你命大!快吃吧。”
之前就喝了一小碗粥,此時秦屹早已餓極,快速卻斯文地喝著,雲青見他吃得極有教養,知道他定然從小家教不錯,家境怕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