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北那片廣袤而寧靜的土地上,有一個偏遠的小村。村子四周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和一望無際的田野,一條清澈的小河宛如靈動的玉帶蜿蜒流過,給這個小村莊增添了幾分靈動與生機。
農民秦二苟就生活在這個小村裡。他身材魁梧,皮膚黝黑,那一雙粗糙的大手像是飽經歲月滄桑的史書,默默訴說著他多年來在土地上辛勤耕耘的故事。秦二苟經營著一片種植出口花生的基地,憑借自身的勤勞和智慧,基地的花生一直以來都有著不錯的收成,同時也為村裡帶來了不少寶貴的種植經驗。為了追求更為可觀的經濟效益,他與鬆江外貿首次開展合作。
然而,這一切卻因為秦二苟的一念之差,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秦二苟常常回想起小時候生產隊的日子。那時,家家戶戶都貧困潦倒,生活的艱辛如同陰霾籠罩著每一個家庭。對於孩子們來說,零食簡直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糧食也常常處於短缺狀態。在集體出工播種花生等可生吃的種子時,總有社員經不住誘惑而偷吃。為了徹底杜絕這種情況,生產隊會在種子上撒“六六粉”,這是一種劇毒農藥。它既能有效防止地蟲啃食種子,又能起到威懾作用,讓社員不敢偷吃。
秦二苟清晰地記得有一次,隊裡的六六粉用完了,隊長便讓人在花生粒上拌上人畜糞便。結果,那些偷吃的社員有的吃壞肚子無法出工,被倒扣兩天工分,有的雖堅持出工但也被扣了一天工分。從此,再也沒人敢偷吃花生種子了。
時光悄然流轉,如今的秦二苟在種植花生時,卻犯下了和當年生產隊類似的錯誤。種花生時,他雇傭了不少勞務工人來幫忙種植花生。眼看著播種的日子一天天臨近,秦二苟的心裡卻像揣了隻兔子一樣犯起了嘀咕。他不禁想起小時候社員們偷吃花生種子的場景,擔心自己雇傭的工人也會如此。秦二苟坐在自家院子裡,望著滿天繁星,心中的愁緒如同夜霧般彌漫開來。他的妻子李秀蘭走過來,滿臉關切地問道:“咋啦?看你這幾天一直心事重重的。”
秦二苟長歎了口氣說:“你說咱這雇來的工人會不會偷吃花生種子啊?我這心裡老是不踏實。”
李秀蘭皺了皺眉頭說:“那可咋辦呢?咱也不能一直像看賊似的盯著他們呀。”
秦二苟沉默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說道:“我想起來小時候生產隊撒六六六的辦法了,要不咱也在種子上撒點啥,讓他們不敢偷吃。”
李秀蘭有些擔憂地說:“這能行嗎?現在可和以前不一樣了,六六六粉也不好買,可彆因為這個弄出啥事兒來。”
秦二苟卻滿不在乎地說:“怕啥,花生拌六六六粉既能防蟲又能防人偷吃,成本又低,就跟以前一樣,鎮上‘李竄竄’那兒不就賣嗎?!再說啊,農民種出來的花生不都一個樣子嗎,這花生一旦到了外貿環節被收購,就全都摻雜在一起了。那可是一堆花生混在一塊兒啊,要想從中把不同產地的花生區分開,他們怎麼那麼能?他們上哪兒找咱去?!”
秦二苟口中的“李竄竄”,在當地的農村農藥售賣中,是一個極為特殊又違規的存在。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證經營農藥的藥販子,而且他的經營模式十分獨特,專門跑到鄉下,穿梭於各個農民的家裡,兜售他所謂的“特效藥”。
正常合法的農藥售賣都是在正規的門頭店內進行的,有著一係列嚴格的管理和監督機製。然而“李竄竄”卻全然不顧這些規則,沒有一個固定的經營場所,也就是沒有門頭店。但他卻有著自己的一套營銷方式,隻要農民給他打個電話,他就如同嗅到了利益的味道,立馬送貨上門,而且指導用藥,這種便捷性看似為農民提供了方便,實則隱藏著巨大的風險。
就在當天晚上,秦二苟就給“李竄竄”打了傳呼。秦二苟此刻滿心焦慮,他的農田裡麵臨著工人偷吃種子以及害蟲肆虐的問題,這本該通過合法、合規的途徑去解決。可是他被眼前的“可能”衝昏了頭腦,完全將“不準使用違禁農藥的規定”拋諸腦後。他隻想著儘快解決眼前棘手的狀況,而“李竄竄”的特效藥在他眼裡仿佛是解決問題的速效救心丸。
從秦二苟的角度來看,他也許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民,麵對損失心急如焚。但他這種行為無疑是對農業安全規定的嚴重漠視。而“李竄竄”這種無證經營的行為,更是擾亂了正常的農藥市場秩序。他售賣的所謂“特效藥”,沒有經過正規的檢驗和審核,其成分、質量以及對環境和農作物的後續影響都是未知的。
播種的日子到了,工人們在田地裡忙碌著。秦二苟看著大家認真乾活的樣子,心中暗自得意,覺得自己的辦法果然很靈驗。然而,他卻全然不知,一場巨大的危機正在悄無聲息地降臨。
收獲季節到來後,出口基地的花生在檢測時,被發現藥殘超標。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瞬間將秦二苟打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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