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的懷抱裡,山前村宛如一幅靜謐的水墨畫,積雪溫柔地覆蓋著村裡錯落有致的房屋,村北的山巒也披上了銀白的素裝,樹木在凜冽的寒風中略顯蕭瑟,卻依舊挺立著,像是忠誠的守護者,默默凝視著這片土地上即將發生的故事。
土根,這個在山前村平凡卻又懷揣著夢想的人,近日承攬了一項小土薑加工出口業務,而且還是麵向國際市場的業務。這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在山前村激起了千層浪。
冬日的寒風在山前村的上空呼嘯而過,吹得村頭那幾棵老槐樹的枯枝嘎吱作響,仿佛在訴說著對這一消息的驚訝。土根一路小跑著來到老支書周誌保的家,他的雙頰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眼睛裡卻閃爍著抑製不住的興奮光芒。進了屋,他微微喘著粗氣,搓了搓凍僵的雙手,聲音因為激動而略顯顫抖:“支書,我攬到個小土薑加工出口的業務,這可是國際業務呢!”
老支書周誌保正坐在那張有些年頭的木桌前,對著賬本沉思,聽聞土根的話,手中的筆猛地頓住,他緩緩抬起頭,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驚訝,隨後目光變得深邃起來,陷入了短暫的思索。片刻後,他輕輕合上賬本,表情嚴肅地說道:“這可不是小事,咱得好好合計合計,得開個‘三委會’會議討論討論。”
所謂“三委會”,乃是村兩委與長老會的集合。這長老會可是老支書的獨特創舉,畢竟山前村規模不大,總共也就200來口人。為了確保村裡各項事務能夠順利推進並得到全體村民的廣泛支持,在依照政府和上級要求成立兩委之後,老支書又精心組建了長老會,即每個家族推選一位代表,共同商討村裡的重大事務。
會議在村部那間略顯簡陋的屋子裡召開,午後的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戶灑在屋內的地麵上,形成一片片光影。長桌周圍坐滿了人,村兩委成員表情嚴肅,眼神中透著期待與凝重,長老們則神態各異,有的撚著胡須若有所思,有的正襟危坐目光專注。
老支書周誌保微微抬起頭,目光中滿是讚許地看向土根,臉上的皺紋似乎也因這笑容而舒展了幾分。他緩緩站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土根身旁,有力地拍了拍土根的肩膀,說道:“土根啊,你這小子真是能乾!”
土根被這突如其來的表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眼神中卻透著一絲自豪。老支書接著說道:“咱村這麼些人,就你有這想法,能一門心思琢磨著咋領著老少爺們致富。這小土薑加工出口業務,可不是誰都能攬下來的,你敢去闖,這份勇氣和擔當就值得表揚。”
土根的心裡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他想起自己為了這個業務四處奔波的日子,那些被拒絕的失落、對未知的擔憂,此刻都化作了堅定的信念。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老支書說:“支書,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就盼著咱村能越來越好。”窗外,寒風似乎也變得輕柔起來,輕輕拂過窗前的積雪,仿佛也在為這充滿希望的一刻而欣慰。
老支書周誌保又回坐在長桌的一端,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大夥都知道了,土根聯係了個小土薑出口加工業務,這是個大事。不過,之前派土根去鬆江市聯係修路的事情暫時擱淺,擬來村裡開礦的事情因批文辦理問題也暫時擱置了。”
眾人聽聞,不禁低聲議論起來。老張頭皺著眉頭,用手撓了撓稀疏的頭發,率先發言:“這國際業務,咱村裡可沒經驗,市場又變幻莫測,真要做,可得想清楚咯。”土根急忙向前傾了傾身子,眼神中帶著堅定與自信:“張大爺,我考察過了,這土薑在歐洲有市場,隻要咱把好質量關,肯定能行。”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咱村的底子薄,村民手頭都不寬裕,做這麼大的業務,一旦有個閃失,咱山前村就沒法過了。”老張頭好像沒聽見土根的答話一樣,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他的眼神裡透著深深的憂慮,額頭上的皺紋仿佛也更深了幾分。
會議室裡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土根的心裡一陣焦急,他知道老張頭的擔憂不無道理,但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了。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張大爺,我理解您的擔心,可山前村是個窮村,現在機會來了,如果不闖一下,永遠沒有機會。”
土根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千層浪。
“對,不闖一闖永遠沒有機會。”年輕的村委員小李激動地站起身來,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天下哪有沒有風險的事,咱不能因為害怕就放棄。”村裡的老會計老趙也附和著,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表情嚴肅而又堅定。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原本沉悶的會議室變得熱鬨非凡。有的村民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山前村美好的未來;有的則依舊眉頭緊鎖,在心裡權衡著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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