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寧傾訴告一段落,她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再也無法抑製,淚水如決堤般奪眶而出。她的雙眼紅腫,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迷茫,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仿佛被無儘的憂愁籠罩。雙肩微微顫動,發出令人揪心的啜泣聲,那聲音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每一聲都飽含著深深的痛苦與無助,似乎在向這個世界訴說著她內心的掙紮與迷茫。阿麗靜靜地看著亞寧,眼中滿是疼惜與關切。她輕輕地伸出手,溫柔地抱住了亞寧,這個擁抱輕柔而溫暖,宛如冬日裡的一縷陽光,穿透了亞寧心中厚重的陰霾,給予她一絲慰藉與力量。
阿麗心想,今日難得有閒暇,不妨與亞寧坦誠相見,深入交流一番。她深知,亞寧內心的創傷若不及時療愈,將會如毒瘤般在她的靈魂深處肆意蔓延,侵蝕她的快樂與自信。於是,阿麗輕輕握住亞寧的手,那雙手傳遞著堅定的溫度,她凝視著亞寧的眼睛,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明白你在大學的經曆讓你飽受折磨,但我想告訴你,你可能陷入了一種‘應該思維’的陷阱,這才致使你如此痛苦不堪。你就像一隻執著的飛蛾,盲目地朝著自己認定的那團火焰撲去,全然不顧及那火焰可能會將自己燒成灰燼。”
亞寧抬起頭,眼中還帶著淚花,眼神裡滿是疑惑:“應該思維?那是什麼呢?”阿麗微微歎了口氣,她知道要闡釋清楚這個概念並非易事。她略作思索,緩緩說道:“所謂應該思維,簡單來講,就是你在心底為自己設定了諸多‘應該’的標準。例如,你或許認為在大學期間自己理應成績出眾,成為社團活動的積極參與者,是老師眼中的得意門生。然而,當現實與這些‘應該’背道而馳時,你便會陷入深深的痛苦與失落之中。”
亞寧聽著阿麗的話,眼神略顯空洞,像是在腦海中艱難地回溯著自己在大學裡的點點滴滴,嘴唇微微抿著,表情有些凝重。阿麗繼續說道:“就如同你之前向我傾訴的那般,你為競選學生會乾部付出了諸多努力,當時的你滿臉堅定,誌在必得,滿心以為自己必定能夠成功。可最終事與願違,未能當選,那一刻,你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那種巨大的落差感瞬間將你擊垮。這便是‘應該思維’在暗中作祟。你無法接受事情的發展可能偏離自己預期的軌道這一事實。”
亞寧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輕聲呢喃道:“可是,我如此努力,為何成功的那個人不能是我呢?”阿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溫柔地說:“努力固然可貴,但這個世界的評判標準並非單一的努力。有時,運氣、時機以及他人的抉擇等諸多因素都會左右事情的走向。你不能總是用‘應該’來強求一切皆如你所願。”
亞寧陷入了沉思,眼神低垂,眉頭微蹙,開始認真反思自己長久以來的思維模式。阿麗望著她,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她深知,這是亞寧邁向光明的第一步。隻要她能夠洞悉這種“應該思維”的局限性,或許便能逐漸放下心中的執念與痛苦,重新擁抱美好的生活。在這片寧靜的空間裡,一場關乎心靈救贖與認知變革的旅程,正在悄然起航。
阿麗耐心地解釋道:“就像你從偏遠鄉村奮力考入大學,曾經在老家你是眾人矚目的焦點,那時的你意氣風發,帶著滿滿的憧憬與期待踏入大學校園。然而,這裡的同學個個才華橫溢,學業競爭異常激烈,你便覺得隻要自己努力拚搏,就理應在各個方麵都出類拔萃,就如同妄圖用一把微小的鑰匙開啟所有鎖具的人,一旦遭遇失敗,便陷入絕望的深淵。這恰似《荷馬史詩》中所描繪的那個妖怪,它認定理想伴侶必須與床的長度完美契合,於是將那些不符合要求的過路人像拉扯麵團一般隨意拉長或鋸短,全然不顧及他人的真實模樣與感受。我們在生活中又何嘗不是如此固執呢?小時候,我們總是期望父母如同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明一般,能夠無比透徹地理解我們、關愛我們;讀書時,我們又天真地認為自己必定能夠如乘坐火箭般飛速衝向頂尖學府,斬獲令人矚目的優異成績。”
阿麗稍作停頓,神情凝重地說:“我曾結識一個男孩,他自幼便被家人灌輸了一定要成為一名聲名遠揚的醫生的觀念。他對此深信不疑,認為自己就應當在醫學領域所向披靡、無往不利。在醫學院求學期間,他發覺某些課程對他而言格外艱難,每當麵對那些晦澀難懂的知識時,他的眼神中總是充滿焦慮和困惑,眉頭擰成一個結。每當考試成績不儘人意時,他便陷入極度的自我懷疑與痛苦的泥沼之中,眼神呆滯,麵容憔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他覺得自己已然付出了如此多的時間與精力,理應取得優異的成績,應當輕鬆地理解並掌握所有知識。這種‘應該思維’使他長期處於高壓之下,每日都被焦慮所困擾,甚至逐漸開始失眠。後來,在一次至關重要的實踐操作考核中,他出現了失誤,頓時覺得自己辜負了所有人的殷切期望,認定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陷入了深深的抑鬱之中,無法自拔,猶如一隻被困在玻璃罩裡的飛蟲,拚命地掙紮卻始終找不到出口,最終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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