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島。
陳清的離開並未對這個已存在幾百年的地方帶來什麼改變,人們還是繼續過著以前的生活。
耕耘,播種,交易……似乎這就是人在這個俗世中的生活方式。
無關正確與錯誤,所有的所有都在一代又一代的流傳或是教誨中根深蒂固。
至於秋葉島上的流光閣,在陳清走後,便關了門,燈火隱沒於四周鄰居的記憶中。
這天清晨,一個精壯的布衣大漢越過人流,來到流光閣前,卻見此門戶緊閉,不由眉頭一皺,他當即四下張望起來,卻見流光閣右邊的一處屋簷下,有個熟悉的佝僂身影立於此處。
布衣大漢立馬走上前去,拍了拍那身影的肩膀。
“是許老嗎?”
那身影突兀一顫,然後才緩緩轉過身來,看見這大漢的臉後,原本緊張的神情才放鬆下來,那老臉上的皺紋卻因此顯得更加深邃了。
“是李虎林道友吧,江掌櫃托我把這個給你。”
許東看了下四周,確認沒人在看他們倆後,才從兜裡取出一個裝的滿滿當當的布袋。
李虎林接過這明顯不是儲物袋的袋子,略微打開袋口,便見其中顯露出好幾張疊在一起的紙角。
他張了張口,卻沉默了,隻是將袋子收起,他才緩緩開口道。
“江掌櫃離開秋葉島了?”
“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個月了。”
許東如此說著,臉上看不出悲喜,卻能從話語中隱隱感到幾分失落。
“唉……”
李虎林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天邊那漂蕩的白雲,並不言語。
而天邊的白雲此時卻在夕陽的籠罩下染上了昏黃,無比祥和。
“許老,再會了。”
良久,李虎林才收回目光,朝許東拱手之後,轉身離去。
許東看著李虎林的背影漸行漸遠,也搖搖頭,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舊人離去,流光閣的故事隻有他們記得,不過隻是又少了一個能一同喝酒的同道,一個會體貼照顧人的上司罷了。
靈華島。
此島身為三島中心,除了有一條中型初級靈脈外,麵積也是另外兩島的五倍有餘。
不然又怎會有結丹修士看上這島呢?
島中心,梨花閣頂。
一位身穿素袍,留著小撮胡子,麵容俊逸的青年男子正端坐在蒲團上。
這男子渾身氣息內斂至極,即使是築基大修探查,也是泥牛入海,難以揣測,而在靈華島中,能讓築基大修也無法窺之深淺的隻有一人,此人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正是三島盟盟主,秋波湖散修們的主心骨,結丹期修士靈華真人。
而在他身前,則放著一張小四方桌,兩碗靈茶正放在桌上,一碗在男子身前,一碗在空無一人的對桌。
“道友,不知考慮的如何了啊。”
不知何時,一個身影突兀出現在靈華真人對麵,渾身籠罩在一層黑幕中,讓人看不真切,且此人氣息竟不在靈華真人之下,顯然也是一位結丹真人。
此人入座,也不言語,反而先端起那碗靈茶,輕輕地品了一口。
“血靈子道友這血遁術近年來倒是火候漸深,以在下的神識竟然隻能勉強探查到一絲氣息……”
靈華真人不急不緩地品了口靈茶,語氣淡然。
被稱為血靈子的身影此時卻散去了籠罩全身的黑幕,展露身姿,卻是一位穿著血袍,臉上纏繞著幾縷血氣的中年男子。
他看著靈華真人,忽而冷笑道。
“靈華,你的三島盟雖說經營良久,卻也算不上固若金湯,在魔道雙宗的壓力下,就算是天元宗也難以保全自身,還得靠正道聯盟來勉強維持局麵,你既不加入正道聯盟,也不入我聖教……該當如何啊。”
血靈子說完,四周的空氣頓時冷了下來。
難以置信,入侵宋國修仙界的竟然不是赤血宗一家魔道宗門,而是兩家,怪不得連天元宗那樣的霸主都要建立正道聯盟來維持局麵,而聽血靈子話語中的意思,靈華真人與一眾結丹宗門的高層似乎都知道這件事,而廣大散修此時卻還被蒙在鼓裡,以為隻有赤血宗一個敵人。
這也是修仙界中的殘酷之處。
靈華真人聽完血靈子的話語後,並不作聲,而是抬頭看向天空,目光中似乎帶著追憶之色。
“吾於散修中曆半載人生終入築基,又在百年後凝就金丹,那時氣宇軒昂,自命不凡,沒想到在秋波湖定居三十載,卻是讓修仙界遺忘了吾當年的風采,不過,倒也無妨。”
隨著靈華真人話落,一股恐怖至極的靈壓頓時從他身上爆發而出,將這靈華島中心給悉數圍攏,化作了一方牢籠。
而坐在他對麵的血靈子當即麵色大變,駭然至極。
“結丹圓滿?怎麼可能!你三年前……”
在結丹圓滿級的靈壓下,即使以血靈子將結丹初期的修為儘數展露,卻也無法抵禦,他的靈覺正在瘋狂警示他眼前之人的危險。
血靈子真的沒有想到,這靈華真人會隱藏地如此之深,明明已經成就結丹圓滿,在這宋國修仙界中已經是一人之下的地位,卻甘願龜縮在這狹小的秋波湖,這說明此人還有更深沉的心機未曾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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