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仞城。
一處客棧之中,幾位衣著樸素的散修圍坐在一起,待小二上了酒菜之後,其中便有一人開口道。
“諸位道友想必都知道了吧,最近三合幫有了一位築基客卿入駐的消息。”
他話音剛落,另外幾人便相繼開口。
“這消息我也是幾個時辰才得知,個中詳情卻是不知,還望道友告知一番。”
“在下也是。”
“我倒是聽人說起過,當初似乎是哪位築基大修一路打進了三合幫,一道法術便抹去了數位煉氣後期修士的性命,端得是厲害無比。”
一開始開口那人則是虛壓雙手,道。
“在下有一外甥卻正好是三合幫的幫眾,當日之情形,他親眼所見,與這位道友所述倒是有所不同。”
頓了頓,那人又咳嗽了幾聲,引得周邊幾桌的修士都湊了過來,放大耳朵細聽。
“話說那日,我外甥正在碧青江邊搬運貨物,萬裡無雲,蔚藍如海,就在此時,他看見一艘飛舟自天邊飛來,停留在碼頭上空,舟上有兩個人影。隨後便聽見碼頭內一陣轟動,那三合幫的王堂主便帶著幾個煉氣後期的修士越眾而出,用巨聲術詢問天上的飛舟是何來曆。”
“誰知飛舟上卻突然有一人駕馭法器飛下,那王堂主仔細一看,竟是他們的朱副幫主,可朱副幫主一下來,第一句話便是:恭迎江前輩!”
“這便是那位築基大修了,隻是當時王堂主他們,連同我外甥,都不知道這江前輩竟然是一位築基大修,正想讓朱副幫主叫這位前輩從飛舟上下來。”
這人說到此處,臉上露出一副極為驚駭的表情,開口道。
“可誰知道,這位江前輩脾氣暴躁,二話不說,便將自身的築基威壓散發,將周邊百米之地儘數籠罩,那一下,就仿佛天黑了一樣,我外甥是煉氣三層修為,那時隻覺得像是天塌了一樣,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了他身上,立馬就讓他倒在了地上。”
說到此處時,那人還手舞足蹈,給眾人大致描述了一番當時的場景,令眾人不由議論紛紛。
“不愧是築基大修,如此威勢,不知我何時才能到達此等地步。”
“然後呢?道友可彆隻說一半啊!”
“……”
在眾人的討論中,一位坐在外圍的中年模樣的修士悄然起身,離開了客棧。
若有三合幫的幫眾在此,定能認出,此人乃是他們的朱副幫主。
朱尺廷也沒有想到,距離陳清成為三合幫客卿一事隻過去了幾日,便在萬仞城裡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似乎大街小巷都在討論這件事。
他不由暗自苦笑。
這看似能加大他們三合幫的影響力,但實際上卻是讓他們跳進了火坑裡。
不過這也不是他能改變的了。
不再多想,朱尺廷加快了步子,走過了幾條街道後,便來到了內城,他稍微辨認了一番,便找到了杏花巷,走進巷中,經過好幾座庭院之後,他便來到了陳清的庭院之前。
走到門前,朱尺廷從儲物袋中取出禁製令牌,注入法力,隨後在門前等待了稍許,便見禁製散開,陳清從大門中走出,看向了他。
“江前輩。”
朱尺廷見陳清出來,立馬躬身行禮。
陳清並未多作阻攔,而是帶著朱尺廷走進庭院中。
朱尺廷內心有些忐忑,這還是他第一次進築基大修的洞府,緊張是必然。
走進府邸,首先映入朱尺廷眼中的便是一株大的驚人的桃樹,而在桃樹之下,便是一方由四個石椅圍攏的石桌。
桌上放著些靈果與靈酒,陳清直接在石椅上入座,然後拿起一杯靈酒喝了起來,朱尺廷則是站在他身旁,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簡,待陳清將酒杯放下後,才將玉簡遞給他。
陳清接過玉簡,掃視了一眼,便將是還給了朱尺廷。
玉簡裡麵所記載的,是這些天來上門拜訪的人的名單,以及洛青峰向陳清的請示,該和那幾家合作。
陳清看了看朱尺廷,道。
“玉簡裡的內容你知道嗎?”
朱尺廷聞言,立馬道。
“雖未看過,但想來應該是洛幫主與我等共同商量的對那些築基勢力的對策。”
陳清點了點頭,又道。
“你也看看,然後給我介紹一下裡麵那幾家築基勢力的具體情況。”
朱尺廷點頭,將玉簡貼於眉心,片刻後,他將玉簡放下,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
“這楚楊兩家,皆是萬仞城附近的築基家族,其家族內各有一方老祖,楚家老祖如今一百五十餘歲,修為據說仍是築基初期,而楊家除了其老祖已是築基中期外,其當代家主,則是在七年前突破至築基。”
頓了頓,朱尺廷又道。
“至於那玄水派,則是一百年前有過一位築基老祖,不過在三十年前不幸坐化,但其派內卻還保留著那位老祖的靈器。”
話落,陳清沉默了稍許,便開口道。
“玄水派,楚家都可以合作,至於楊家,你讓洛青峰自己去考慮,不過兩位築基大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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