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他還是那殷勤諂媚的模樣:“父親說的是。”
欒老爺子抖了抖外袍,吩咐欒寅:“把洺兒那爐鼎看住了,彆讓她到處亂跑,更彆讓她在外麵胡說八道。”
欒寅應道:“是。”
……
沒兩天,葉姝意識到她被監視了。
往日小院灑掃的人,她都認得,最近多了很多新麵孔。
就連她出門買胭脂水粉,池琅都偷偷告訴她,他們身後有人一直跟著。
葉姝想調查婢女失蹤一事有心無力。
院中賞花時,她盯著陶春看了很久。
陶春不解:“我臉上有東西嗎?”
葉姝問道:“你為什麼想要修行?”
“自是不想再受人欺淩。”
“要你終日伺候我,不算欺淩嗎?”
“這是我自願的。洺公子昔年對我有恩,他不放心夫人一個人,我替他照顧您一年,算是償還這份恩情。”
葉姝又問:“若見到人受欺淩,你願意挺身而出嗎?”
“不願。”
“……”
“若夫人想挺身而出,我自會擋在夫人身前,在夫人挺身而出之前,挺身而出。”
頭一次沒被繞口令繞暈,葉姝猛地站起身:“你隨我進屋。”
進屋後,她用眼神警告一番從院外偷看轉到院內偷聽的人,親自合上門。
門剛合上,假裝望天的兩個監視者貓著步子靠近屋子,耳朵緊貼在門上。
不一會兒,裡麵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
偷聽的兩人麵紅耳赤,從對方眼裡看見了同樣的不可置信。
知曉葉姝和陶春鬼鬼祟祟偷偷摸摸進屋做什麼,怕待得久了被發現,惹怒葉姝這個主子,兩人迅速離開。
屋內的葉姝示意陶春彆停。
偷情這事,男女也好,男男也好,女女也好,任何時候都能極大程度吊起人的八卦心。
所有的鬼祟行徑,用這個理由都能說得過去。
葉姝和陶春叫聲此起彼伏。
陶春說話的時候,葉姝叫。葉姝說話的時候,陶春叫。
葉姝:“你願意幫我調查真相嗎?”
陶春:“夫人,恕我直言,調查此事非常危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洺公子半年後便會歸家,你屆時與他同去仙門修行,凡俗之事儘可忘卻。”
葉姝:“最初,我是欒老爺的妾室。後來,我是欒洺的爐鼎。我深知命運被人左右,不被當做一個人看,隻是一個可以采補的爐鼎對女子來說是多大的屈辱。我也深知此事凶險,若你不願幫忙,我不勉強。”
陶春沉默了很久。
她與那個客卿,最初並不是兩廂情願相互利用。她在被那個客卿強占後,深知欒家人不會替自己主持公道,這才決定走上以色侍人的道路,以此自我安慰,她沒有吃虧。直到步入修行一途再不會被人輕易欺負,才慢慢釋懷當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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