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巨龍不滿她輕易言棄,甩動尾巴攔在她身前,嘴裡吼著她聽不懂的龍語。
葉姝聽不懂,不代表她不知道玄霜巨龍在說什麼,她淡淡道:“就算我真殺了他又如何?我不得給他償命嗎?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我能打得過誰?”
玄霜巨龍停止咆哮。
葉姝冷靜得可怕。
不是他想象中軟弱怯懦扶不上牆的爛泥,而是有自己的想法,有清醒的判斷。
巨尾揮動到身後,給葉姝讓開路。
葉姝回到竹屋。
她躺在床上養傷,琢磨今後的路。
池琅沒了,她還要活下去。
沒了池琅,她以後的路注定會越來越難走。
扶光對她的態度很迷惑。
但她確定,扶光對她沒好感。
按照慣性,但凡扶光對她有好感,係統會告訴她好感度,給她派發任務。
葉姝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鐘離陽陽整日憂心忡忡,每天按時給她喂藥,時不時掉兩滴淚珠子:“小師姑,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靈獸園距離竹屋較遠,符兆偶爾過來看她,見她生機勃勃的她如霜打的茄子蔫兒了下去,心情很複雜:“小師姑,你要不要跟我去火脈走走?你不是最喜歡火脈弟子嗎?你以前總說他們肌肉結實,身板直挺,瞧著養眼,能延年益壽。”
本是一句尋常的勸慰,葉姝一個鯉魚打挺。
符兆和鐘離陽陽受到驚嚇,對視一眼。
葉姝下床,穿鞋往外走,走了兩步回過頭:“你們不和我一起去嗎?”
沒等兩人回話,葉姝折身回來,左手挽著一個,右手挎著一個,拖著兩人往火脈走:“我上次和火脈弟子鬨了矛盾,現在身上有傷,如果再起矛盾,我肯定打不過。你們陪我一起去,危急關頭,你們給我殿後!”
鐘離陽陽挺起胸膛義氣道:“好!誰想傷害小師姑你,必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葉姝忍不住笑。
笑著笑著,突然間笑不出來。
池琅也說過類似的話。
如今池琅沒了,誰想傷害她,都能輕易傷害她。
符兆見葉姝情緒驟然低沉,轉移注意力說道:“前些時候,火脈林炎來過土脈,本想看望你,又怕打擾你,就沒進竹屋。”
葉姝詫異,半晌後感歎:“火脈雖然有些蠹蟲雜碎,但也有不少義氣之輩。”
林炎和她接觸不多,能想著來土脈看望她,也算有心了。
如此一來,去火脈的理由更充分了些。
上次在火脈鬨了一場,林炎還願意來看她,她傷好得七七八八,去火脈給林炎報個平安,理所應當。
葉姝帶著兩個師侄跟班到火脈,十分拉風。
火脈弟子看見她來,神色各異。
武勇和吳猛兩人,如今一個在火脈掃地,處理鑄器殘渣,一個修為被廢,離開宗門。
雖說眾人都清楚那件事是他們火脈的人做得不地道,但葉姝接連讓風脈和火脈的弟子被逐出師門,他們都覺得葉姝過來有些晦氣。
人無完人,多多少少都做過點虧心事,唯恐葉姝到來,掀了自己老底,好不容易進入宗門,修行尚無所成,如果就這麼被趕出去,修行路就此斷送,他們哪能甘心。
葉姝像是看不見他們臉上複雜的神色般,走過去問林炎的住所。
得到答案,葉姝很快離開。
葉姝一走,幾人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