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扶著吳姑姑,說道:“姑姑覺得米糧是什麼?”
“是百姓的命脈,雖不能盈利,但是卻是最最要緊的。”吳姑姑不是個見識短淺的,敏太妃就是個飽讀詩書的才女,身邊的宮女自然也能了解許多事。
“是啊,民以食為天。”安陵容笑笑,扶著兩人的手走進了店鋪。糧鋪門麵很大氣,內裡也是井井有條的,陵容還算滿意,隻是不知道後麵倉庫的情形。早
就接到消息的掌櫃的看到安陵容一行人,趕緊迎了上來,“大小姐駕臨,老奴有失遠迎。”說來掌櫃的並不是賣身安家的下人,隻是拿著月銀的長工罷了。
“我才初初掌家,還需要各位叔伯的幫扶,哪裡需要李叔叔親自相迎了。”
“大小姐此言折煞奴才了。”
安陵容突然輕笑出聲,“隻是若有人打量著本小姐年紀輕就敢糊弄本小姐的話,也不是不能換個能人上位,你說是吧,李掌櫃。“方才還以叔伯相稱,現在隻稱掌櫃,一種莫名的壓力蔓延開來,但片刻後又隨著安陵容的又一聲輕笑消弭於無形,“自然,我是信任李叔叔的。”稱呼與自稱的不同隨意變換,語氣與氣勢自然是不同的,在為安陵容引路的李掌櫃是個老人精子了,哪裡不明白這其中的敲打之意。本有的輕視之心,在那片刻的氣勢之下被打破了,鄭重了起來。比起一來就,這個大小姐倒是比那個梅姨娘更有腦子些,不會對他們這些掌櫃的吆五喝六,隻是方才的氣勢竟然比安縣丞更強。
“奴才自當勤勤懇懇。”李掌櫃也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投向這年紀尚輕的大小姐,況且,大小姐再過幾年若是出嫁了,哪裡還能管到娘家的事,隻要足夠恭敬就足夠了。
安陵容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她也知道這才是正常的,沒有繼續說什麼,走到後院,才開口:“先不必帶我去會客室,我去倉庫瞧瞧情況。”
掌櫃的微一停頓,麵如常色回:“是。”看來這大小姐倒是個務實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裝裝樣子的。
安陵容進了庫房仔細看了一圈,又看了看進出庫的記檔,問道:“姑姑以為如何?”
“李掌櫃的安排隻是不差的,米糧存放也是妥當的。”吳姑姑也跟著看了,沒有鼠蟲痕跡,糧倉乾燥通風都很好,外麵屯有不少水缸都注滿了水。
出了倉庫,安陵容跟著李掌櫃去了會客室。
“李叔叔的能力容兒是看在眼裡,”一路走來,整個店鋪前院後院糧倉皆是井井有條,所有人員都是精神抖擻的,“容兒便做主給叔叔多發一個月的月銀,吳姑姑。”說著看向青雉。青雉從荷包中取出二兩銀子,恭敬的遞給李掌櫃。
李掌櫃的有些受寵若驚,糧鋪市個長久買賣不錯,但利潤確是最為微薄的,油水自然也是最少的。以往不管是安老爺還是梅姨娘都不是大方的主兒,沒從自己這裡撈一筆已經是好的了,倒是沒想到大小姐行事卻是個大方的。“多謝大小姐,隻是這些都是我分內事,實在受之有愧。”
“李叔叔處事周到細心,哪裡就受之有愧了。隻是日後容兒還需叔叔多多支持,望叔叔萬莫推辭。”
“是。”李掌櫃不再推辭,接過了這二兩銀子。
安陵容看著早準備好的賬冊,米糧的價格都有定數,能做手腳的地方並不多,陵容本也就是來看看。看完冊子,與李掌櫃說了一些話,便離開了糧鋪。
又去了古董鋪,說是古董其實就是典當鋪。古董鋪子的掌櫃的是個圓滑的,不過也能理解,做這個買賣的來往的人事便雜,要的就是眼力和圓滑,不然早晚會被人砸了鋪子。
與圓滑的人聊天自然是被奉承的愉快的,但是賬冊上店小二疏漏還是被吳姑姑一眼就開出來了,但她並沒有指出來,並不是什麼大事,水至清則無魚,實在沒什麼必要太過嚴苛。
“黃掌櫃的這賬冊,”說著語氣頓了頓,笑道,“掌櫃的想是是忙了,總有些錯漏的。”安陵容並不說是什麼錯漏,語氣也是溫和的並不指責。“黃掌櫃能力是足夠的,想來日後會更儘心的。”
“奴才日後定當更儘心竭力。”黃掌櫃的笑臉未有半分變化,讓人看不出深淺。
“我初初掌家,如是叔伯們肯儘心自然是最好的,畢竟是多年的老人了,傷情分的事到底是不太好做的。隻是這鬆陽雖小,確實能人輩出的。”安陵容笑著說,“到底是與叔伯第一次見麵,容兒便自作主張給叔伯多發一個月的月銀。”
安陵容目光一直放在黃掌櫃麵上,見他在聽自己的話時竟無半分的的不悅,心知這是個實實在在的老狐狸了,便不再試探,讓吳姑姑遞上了一個月月錢。
“倒是有一件事我要交代黃掌櫃的,曆代放印子錢的都不得善了,我父是鬆陽縣丞更應當以身作則。不管之前梅姨娘如何做的,既讓我管家,我是斷斷不會允許你做的,你可明白?”安陵容拍了拍手上的賬冊,“尾巴都收好些,若是日後被查出什麼打著安府名義做出的惡事,我是斷斷不會姑息的。”陵容的聲音很是嚴肅,她日後是要入宮的,本是半分汙點都不要沾的更好。安比槐的官位來路不正,但也是官場向來如此,不算事大過,卻不能沾上這人血饅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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