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皇後端坐在鳳椅之上,儀態端莊地與敦親王妃說著話兒。而一旁的安陵容則顯得較為安靜,她微微垂首,靜靜地聆聽著二人的對話。待皇後說完,二人緩緩起身告辭,相攜步出了景仁宮那巍峨的宮門。
方才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安陵容終於開口,輕聲說道:“王妃,不知可否賞光到承乾宮小坐片刻?”安陵容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目光清明。
敦親王妃方才與皇後交談,已經明白了皇後的意思,無非是想讓自己勸說自家王爺謹守本分。於是,敦親王妃點頭應允道:“承蒙昭妃娘娘盛情相邀,妾身自當前往叨擾一番。”說罷,她嘴角含笑,隨同安陵容一同朝著承乾宮走去。一路上,二人有說有笑,氣氛倒也融洽和諧。
緩緩地踏入承乾宮,敦親王妃終於深刻地領悟到了安陵容這位昭妃在當今聖上心目中所占據的重要地位。目光所及之處,這承乾宮內無論是那一花一草,還是那一步一景,無一不是經過能工巧匠們精心雕琢而成的藝術傑作,無一處不精致。
再看那些宮中伺候的宮人,個個皆是眼神清澈明亮、眉梢眼角儘展舒朗之色。由此不難想象,他們在這承乾宮中度過的時光必定是美好而愜意的。就連這些下人都能過上如此優渥舒適的生活,那可想而知身為這宮殿主人的昭妃娘娘日子就更為舒心。
正失神的敦親王妃突然聽到了輕柔婉轉的呼喚傳來:“王妃,請這邊坐。”循聲望去,但見安陵容麵帶微笑。款步走來,跟著安陵容朝著暖閣走去。進入暖閣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正在奶嬤嬤懷中歡快嬉戲著的弘旭小胖子。安陵容見狀接過弘旭,示意嬤嬤和一眾宮女退下,抱著他順勢坐在了王妃的對麵。
敦親王妃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禁露出了微笑。隻見安陵容熟練地懷抱著孩子,敦親王妃由衷地讚歎道:“娘娘將六皇子照顧得真是極好。”
聽到這話,安陵容微微一笑,柔聲回應道:“哪裡是我照顧他呀,分明是有了他之後,我的日子才變得更快活。”說著,她的目光溫柔地落在懷中的小孩兒身上,眼中滿是愛意。
安陵容褪去護甲的修長手指,連指甲都沒留,撫上弘旭柔軟的小臉蛋。這一刻,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慈母般的光輝,那光芒如此溫暖,仿佛能照亮整個房間。
坐在對麵的敦親王妃,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著安陵容。她發現,安陵容的麵容並非那種極具攻擊性的美豔,反倒像是江南煙雨中的一幅水墨畫,透著一種朦朧的美好。那張臉沒有過多的修飾,卻自有一種清新脫俗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尤其是此時此刻,當她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母性的光輝時,更是美得令人心動不已。就連身為女子的她,也不禁沉醉其中。
就在此時,安陵容語氣輕柔地繼續說道:“其實,咱們這些女子一生所求無外乎夫妻和睦、恩愛,所出子女平安健康罷了。”她邊說著,眼神忽地變得深邃而悠遠,仿佛穿越時光回到了往昔歲月,整個人沉浸在回憶之中,緩緩開口接著道:“說來不怕王妃見笑,本宮的母親是個軟弱的,以至於本宮幼時在家中的生活甚至還比不上那些庶出的姐妹。後來本宮年歲漸長,逐漸接手掌管起內院事務來,這才讓母親的日子好過起來。自從本宮開始打理這後院諸事以後,便深深領悟到一個道理——男子無論能力如何,地位如何,還是要有能夠約束他的人才會有好的結果;若是一味地橫衝直撞不知收斂,最終隻會落得個頭破血流、家破人亡的淒慘下場。王妃以為如何?”
“自當如此。”敦親王妃一邊應和著安陵容所言,一邊暗自思忖著這位昭妃此番話語背後究竟隱藏著何種深意。
“本宮曾在宴會上遠遠地見著敦親王對王妃極其關心,想來敦親王定是敬重王妃你的。本宮也就不與王妃你說這虛的,隻問福晉,希望日後是什麼樣的日子?”說著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繼續道,“說來,本宮與王妃素無交集,如今說這些,也是希望王妃能好好規勸於王爺。畢竟,沒有什麼能夠比得上一家人團圓美滿地在一起更重要。皇上素來看中手足情誼,不希望王爺行差踏錯,傷了兄弟手足之情。”
敦親王妃聽罷,麵色發白,細聲細氣地說:“妾身明白,多謝昭妃娘娘的點撥。”
“本宮能點撥你什麼,本宮隻是想起了本宮的父親,說說家常罷了。”安陵容笑著將方才話揭過,“說來王妃是草原上來的,本宮從江南來,從未見過草原風光呢。”
“妾身也離開草原幾年了。”說著神色有些落寞,她身子不好,在草原上並不好過,父母為了養大她費了不少的心思,嫁到給十爺之後到了京城,京城雖然更適合她養身子,但自己的親人都在草原,還是會思念的。
安陵容仔細聆聽著王妃的描述,仿佛身臨其境般,眼前逐漸浮現出那令人陶醉的草原絢麗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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