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一下子就平靜下來,不平靜沒辦法,有想法和有能力的都變成了沒辦法和沒能力了,誰還敢在這時候捋虎須。
敬妃發現一下子後宮都好管理了,這一日,敬妃帶著溫宜前來了承乾宮與安陵容說說話。
“哎,以前從沒想過後宮還能這般安穩,倒是托妹妹的福氣。”敬妃抱著弘旭那小子稀罕著,“今兒個咋沒看見寧嬪妹妹?”
“弘晏這些日子長牙了,有些低燒,她不放心,整日都守著呢。”安陵容摸著端柔的小腦袋,“一轉眼這些孩子就長大了不少了,想當初剛出生的時候小小的一隻,現在都能說能跑了。”
弘旭的身體比他姐姐的更健康,其實在十個多月的時候就能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冒詞,從簡單的“額”“阿”開始,在學會阿瑪之後就開始一句一句地慢悠悠地說話,比如“我要什麼”。小小圓圓的團子伴著一本正經的小圓臉兒,說著這樣的話,把人萌得心肝直顫,這不現在就被敬妃抱在懷裡稀罕了。弘旭其實很抗拒旁人的親近,可是沒辦法小孩子沒有人權。看著生無可奈的弘旭,安陵容都快笑出聲來。“姐姐還是將弘旭放下去玩吧,他挺沉的。”
“哎,”敬妃哀怨地將弘旭放在地上,看著孩子飛奔的跑了,“這孩子莫不是不喜歡我。”看著弘旭微微一頓的小身子,安陵容終於憋不住了,笑出聲來。
其實她早就發現弘旭的聰慧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丹藥,隻是她從未想過拆穿弘旭的身份,不管他曾經是誰,現在都是自己的孩子。在自己有意的引導下,弘旭愈發像個真正的孩子。雖然還是很抗拒親近,但沒反抗能力的他隻剩下可愛。
“弘旭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的,從小就老成。”敬妃並不讚同孩子沒有童年,弘旭這樣子讓他十分憂心。
“他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安陵容讓端柔和溫宜去找弘旭玩,那孩子前世一定是個很孤獨的人。
“說來甄官女子又在鬨些什麼?”敬妃見她不在意,問到被突然打入冷宮的甄嬛。
說到甄嬛,安陵容忍不住搖頭,她不知道甄嬛到底是怎麼想的,皇上這樣處置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勇氣敢頂撞皇上:“她去向皇上替自己母家求情,還要皇上打發她去甘露寺。你是知道的,皇上尚在,她這樣的妃嬪,除非皇上願意,是不可能出宮的。她本就是犯下大錯,又如此出言不遜,所以皇上一怒之下就將人打入冷宮了。”
“哎,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好歹她母家還在,她還有個官女子的位分。更何況還生了一位公主,如今抱養公主的惠貴人是她的至交好友,安分幾年說不定還能晉位。”敬妃感慨,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甄嬛非要作死,進了冷宮可不比外麵,且不說彆的,和那裡麵的人處久了,自己怕是都會瘋掉。
“她大概是不願意這樣草草的了此殘生。”安陵容很清楚,其實甄嬛和安陵容有著一樣的不甘於平凡的心,隻是前世的安陵容沒有能夠支撐起她野心的實力和學識,最成為被拋棄的棄子;而這輩子的甄嬛她從未得到過,但在看到有人比她更幸運的時候,就很容易心裡失衡,大約越得不到越想得到的原因,這才會聯合太後想出了這麼一個陷害局,可惜到頭來害人不成反害己。
敬妃歎了口氣,又說起了皇後的事情:“皇後,如今的身體也不過是在熬日子了。”說著,敬妃有些傷懷,這兩年的時間,後宮的變化實在太大了,華妃降位皇後倒台,也不過是轉眼的事情,她自然是心有戚戚。
“生老病死,人生常態。”除了算計皇後有孕那一次,她從未對皇後動過手。她對尼楚赫有一份因果,畢竟正是因為她,尼楚赫才能來到人世間。可是皇後,她沒有找她的麻煩已經是心慈手軟了,她是不可能關心一個想害她的人。
敬妃笑了笑,皇後這個人也算是壞事做儘,她並不。是為她惋惜,隻是覺得世事無常罷了。誰都有年輕天真的時候,誰又能一直保持初心不變呢。
不管承乾宮的人如何,被拉倒了冷宮的甄嬛才真的怕了,沒了崔槿汐和溫實初,現在在這冷宮,連自己的陪嫁都被打發去了辛者庫。再沒有任何的翻身餘地的她,未來就麵臨著老死冷宮的結局。
她厭惡地看著滿地打滾的廢妃瘋婦,拖著自己剛生產的身體,一時間竟不知何去何從。
沈眉莊乍一聽的此消息,還以為是謠傳,直到前去碎玉軒,見到被拉著準備打入辛者庫的浣碧、流朱,這才知道都是真的。沈眉莊到底是掛念舊情的,趕緊前往了養心殿替甄嬛求情。
雍正看在沈氏養著甄氏女兒的情麵上,同意見了沈眉莊。沈眉莊也許沒有甄嬛的聰慧,到底不是蠢笨的人,她求的也不多,隻是求給甄嬛一個單獨的乾淨溫暖的房間,和她的兩個陪嫁宮女去冷宮照顧甄嬛。
雍正想了想,想著到底是才為自己產下女兒的女人,便同意了沈眉莊的請求,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眉莊,聲音裡聽不出喜怒:“不要和甄氏走得太近,更不要將小公主帶到甄氏麵前,朕想你應該清楚,朕不希望她帶壞朕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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