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剛剛過腳背的河水把人淹死的嗎？淹死前人在水中拚命的掙紮就是爬不起來。就好像有很多手在那裡拉扯著他，他極力的要站起來，可是最終他還是倒下被河水嗆死了，死的時候麵朝上，臉極度扭曲，臉色蒼白指甲縫裡全是泥沙和血水，挺好的衣服已經被磨破。這事發生在91年的秋天，這時候剛好是收苞米，屯秋菜的季節。那年的秋老虎還挺猛烈的，中午蕭華拉著一車大白菜往回走，今年秋天特彆旱，天也特彆的熱。在沙窩地上拉兩千多斤白菜，把拉扯的老馬熱的渾身是汗。
蕭華媳婦一邊心疼馬一邊幫忙擦汗說“這馬渴了等下路過到河灣讓它喝點水！”
“行啊，不差那一會，讓老夥計多休息一下，咱們也涼快涼快！這一趟白菜錢省了二十多塊呢”可是老馬一到河邊就開始往後，死活都不下水。
蕭華當時就急眼了：“你他娘的今天咋了？平時這河灣子沒少走，今天水這麼熱乎你咋不下啊？”
老馬一直在那裡噅噅的叫著，蕭華很生氣抽出馬鞭子就要打，蕭華媳婦趕忙攔著說：“，以前漲水的時候齊腰深他都走今天不下去應該是有啥不對的，你下河看看是不是這水有流沙不穩，咱家馬聰明著呢！”蕭華老婆一臉寵溺的看著老馬說道。
蕭華想想也是，這老馬從小來到自己家乾活從來沒含糊過。於是便挽起褲腳往河水裡走去”那老馬毫無征兆的張開嘴扯著蕭華的衣服就給拉回來了！
蕭華媳婦心裡緊張的說“可能水不乾淨咱們換道去上遊道口走？”
“那馬都快累死了，再往上遊走得多走一個小時呢？”
“哎呀這往上遊走還有一大塊楊樹林子呢，也涼快”
就在蕭華拉開刹車的那一刹那，這馬竟然自己朝著上遊的路走去了！老兩口看著心裡都是一緊。“那去上遊先協會再走，說著從車上撤下一個大白菜給馬吃！”老馬吃的很開心。
“這麼大的太陽你爬西大坡不得累死你？”
上遊有個大土坡，一般重載不願意走，但是這老馬好像認定了這條路。一馬兩人還有路過的兩個羊倌一起幫著推上了大土坡，土坡上是一處高高的梁子。：“你就喜歡走這裡等下下坡也是一道難關！”剛上了大坡就有一大片雲飄過將整個河灣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巨大的雲朵白白看著很舒服，下午的太陽再雲邊處照出一大塊金邊很是耀眼。
“還挺有福氣的，上了西大坡竟然還有陰涼了！”掃除了陰霾的老夫妻哼起了小調。
走在路上一半的時候老馬竟然不走了，朝著灣子開始刨土。一邊刨土還一邊朝著那個方向噅噅的叫著。
“不是你今天又要鬨啥啊？”蕭華來了脾氣。老馬扭過頭朝著遠處昂著脖子一直叫個不停。
老兩口朝著馬看的方向一瞧，此時河水裡有一個穿著一身西裝的人正躺在河水裡掙紮。可是那人就是爬不起。
“一個笨蛋有啥好看的，估計那邊石頭上有紫泥或者長了苔蘚石頭溜子滑站不住腳！”蕭華沒太上心。
那人身體像是被無形的巨手緊緊抓住，四肢劇烈地掙紮著，似乎在對抗著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它的頭顱也在不由自主地晃動，牙齒咯咯作響，嘴裡發出痛苦地呻吟。它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眼神瘋狂而猙獰，讓人不寒而栗。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掙紮逐漸減弱，最終倒在水裡開始不住的抽搐。
“哎呦媽呀，不得了了，那人倒了了！”蕭華媳婦當時就緊張的坐在了地上。
“你怕啥，那都是硬底，我過去拉他一把！”可是西河灘比那邊高出了將近五六米直上直下的，老蕭來來回回的找了十幾分鐘都沒有下去下去的路。
“老板你去報警吧！”
“你我走到鎮上得一個多小時，這一來一回的這人早死了！”老兩口很著急，：“馬車比走著快，咱們抓緊下大坡！”很快兩人趕著馬車就下了坡：“我不放心，你往大馬路上趕車，我還是去拉他一把！”
就在此時河灣東邊拐進來一輛警用三輪摩托，車鬥裡一個帽子叔叔正拿著望遠鏡張望著。蕭華一見到警察帽子叔叔“我先說”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帽子叔叔趕忙說“你想說”
“前邊有個人躺在河灣子裡起不來了，正嗆水呢！”
“你跟我們走！”一個帽子叔叔帶上蕭華便開著摩托朝著河灣子前進。隻是當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了，老遠的有幾個老太婆在一處林子後邊張望著。
“那你們看到了咋不拉一下！”帽子叔叔漲紅著臉怒氣衝衝的說道。
“是你沒看見，那家夥自己都站起來兩次還是倒下去了！那時候你，你敢下去嗎？”臉色鐵青的幾個老太婆確實是被嚇傻了。水裡那個人像頭狼一樣在那裡嗷嗚嗷嗚的叫著，又呲牙又咬人的，那水裡好像有很多雙手在拉著他，把我們拉走了咋整？”
帽子叔叔沒心情解釋什麼便揮揮手讓他們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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