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看了眼沈雲婉,心裡歎了口氣,立刻安排人把祠堂打開。
哪個村也不想把醜事鬨上衙門,而且什麼事都鬨上衙門,他這個裡正不就成擺設了嗎?
很快,祠堂內外圍滿了村民,無論是臥床的七旬老人,還是兩三歲的無辜幼童,全都來了。
開祠堂可是大事,無論最後結果怎樣,都不會輕拿輕放。
“最近這幾日,村裡有林大家的流言,你們都曉得嗎?”裡正淩厲的視線掃過人群,在列祖列宗麵前,村民們都不敢說謊,紛紛點頭。
“老張家的,今早你在河邊散播雲婉的謠言?還跟林茂家的打架了?”
張大娘被他男人狠狠剜了一眼。
“我也隻是聽說的,而且邱梅也在現場。”張大娘把裡正兒媳婦也拉下水。
裡正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轉身看向自己的大兒媳,“你也在場?你也說了?”
“爹,沒有,我沒說雲婉的壞話。”邱梅被嚇得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她最多隻是附和而已。
裡正夫人恨鐵不成鋼,這兒媳就是眼皮淺的,還經常拎不清,如果不是看在她膽子小,也為家裡開枝散葉了,她真想讓成閆休了她。
看她嚇得顫顫巍巍,裡正夫人還是把她扶起來了。
邱梅害怕地縮在婆母身後,也不敢去看自己男人。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埋怨她的。
其他婦人,在茂大嫂的指認下也認了,但卻一口咬定自己也隻是聽說而已。
林老太和林江氏躲在人群後麵,臉色難看。
這沈雲婉真是瘋了,她就是看不慣全村人巴結奉承她而已。
林老太更是惱,自從分家後,林大這個兒子,吃肉也不想著給她和老頭子送一碗。
“你們都是聽誰說我偷男人的?!”
“是你婆母和弟妹,如果不是她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們也不會信。”
在眾目睽睽下,張大娘把林老太和林江氏供了出來。
“娘,弟妹,是你們散播?”林成峰看向林老太的方向,一臉悲痛。
“我……我們……”林江氏慌了神。
“是我說的又怎樣?你在鎮上,你怎知她在家是什麼樣子,就你被她狐媚子模樣迷住了。當初都不知她從哪裡來的,就撿回家當媳婦。”
“你也不想想,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都帶來了什麼?三天兩頭頭地鬨,還開祠堂,她配嗎?”
怕什麼!?
她是長輩,而且她說得又有什麼錯,這個女人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哪裡還有原來那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村民們紛紛看向沈雲婉,她的確是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這段時間又會醫術,又認得草藥,一個人怎會變化那麼大。
而且這祠堂怎麼能想開就開。
反應過來的村民,紛紛看向沈雲婉,不是說要站在林老太這邊,而是覺得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將村裡攪得雞犬不寧的。
“娘,雲婉是我林成峰明媒正娶的。至於開祠堂,是我要求的,我以林氏子孫,以我秀才的身份,維護我妻兒的名譽,有何不可?”
“如果覺得開祠堂不合適,我們可以去衙門,嬸子們去跟官爺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