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東用力地甩開她的手。
一臉淡漠,“我就是跟朋友出去玩了下,至於是去哪,不需要跟你彙報吧?”
如果說昨日他還對沈雲婉有一絲不安的虧欠,那麼今日他不僅不覺得虧欠,還覺得是沈雲婉虧欠了他。
耽誤了他那麼多年,至今依然隻是個掌事。
辛辛苦苦乾一年,工錢還不如昨日杜浥請他去逍遙的銀子。
這麼苦兮兮的活計和日子,就他爹娘和祖父祖母才當成寶。
聽了林向東嗆人的話,沈雲婉冷眼看他。
她做了幾年掌櫃,自然知道林向東什麼意思,再看看那杜家的馬車,答案昭然若揭。
“你若是想走,我也不留你,簽了字就能走。”
“但我提醒你一句,杜浥這人很危險。”
可林向東並不領情,甚至很生氣,“他是我兄弟,我不允許你這麼評價他。”
“你趕緊把契約書給我,我跟你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況且,你們家也跟林家斷了親,所以於公於私,我跟你都沒有關係。
我做任何決定都不需要你在一旁指指點點。”
林向東的嫌棄之意都要溢出來了。
沈雲婉吩咐人把契約書拿了出來,毫不留戀的扔給他。
真當她傻嗎?林向東自以為當了幾年掌事,就能把她的經營都學了去,
嘖。
“這是你的契約書,簽上字,摁上手印,你跟客來安以後就再無關係了。”
林向東看著那幾個食肆的活計,還想帶他們一起去縣城。
新店開業後,也是要招夥計的。
而且有相熟的人,知道他做掌櫃的風采,才能傳回荷花鎮,才能讓這裡的人都知道,他林向東離開客來安後,過得有多麼風光。
沈雲婉拿著林向東簽好名,摁好手印的契約書,沒再說一句話,轉身離去。
看著遠去的沈雲婉,林向東第一次有了恐慌。林向東本以為沈雲婉會拚命留下他。
可沈雲婉從一開始就沒有勸他留下。
隻是平靜地讓他簽下解約書,然後麵無表情地走了。
沈雲婉的平靜擊碎了林向東表麵的堅定。
他其實還是有些不安的,隻是如今他已無路可退了。
於是林向東拿著行李去了縣城。
····
經過一路跋涉,林成峰順利來到京城。
如今是科舉之季,京城的客棧非但沒有漲價,而且一些考生可以免費吃住。
當然這些考生是各地排名前茅的學子。
這些有優秀履曆的學子是客棧瘋搶的對象,不僅免費,還會日日像上賓般服侍著。
像林成峰這種沒有流傳甚廣的詩詞歌賦,甚至也不是官宦的門生。
是無人問津的。
除了這些客棧,還有一部分有相當實力的考生是投靠到權貴門下。
如今京城最大的兩個世家,大將軍董家和丞相劉家。
董家是當今皇後的母家,秦皇後是長公主和大皇子的生母。
劉家是如今劉貴妃的母家,劉貴妃是二皇子和三公主的生母。
如今聖上已過不惑之年,卻還未立儲。
為爭奪東宮之位,董家和劉家的競爭愈發激烈。
當今聖上對高官拉幫結派十分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