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他想問簡然有沒有男朋友,但轉念又覺得自己有些多事了,連下屬的私人生活都關心,跟個變態一樣,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簡然已經打著哈欠睡過去了。
他想了一路,還是忍不住在簡然下車前,主動開口。
“我好像有點渴了。”
她應該會邀請自己上去喝口水的吧,然後他再順理成章問出自己的疑問。
簡然聽他說渴了,從善如流地從包裡掏出一瓶沒開過的礦泉水。
喬庭鶴:?
“你哪來的?”
“論壇會上順的。”
……行。
喬庭鶴歎了口氣,也不想跟她繞彎子了:“今天的事,回去就不要告訴你男朋友了。”
“我,男朋友?”簡然一臉便秘地看向喬庭鶴。
“是啊。”
“可是,”簡然的表情看上去一言難儘,“可是,我沒男朋友啊。”
喬庭鶴閉了閉眼,果然,她其實根本就沒男朋友。
話匣子既然開了,他也索性破罐子破摔,把之前的疑問全問出來了。
“我問你,你沒男朋友,買什麼男士內褲?”
“跟買藥一個道理,偽裝有男朋友的假象,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險唄,新聞上獨居女人出事的事情還少嗎?”
“那天送你回家,你家燈還亮著,你嘴裡的寶貝又是誰?”
簡然的表情既無語又想笑,她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那是我的狗,叫喜寶,我平時都喊它寶貝,亮燈也是因為它怕黑,所以我專門給它買了個小夜燈。”
喬庭鶴沉默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真相,所以什麼有對象還相親,還跟彆的男的深情共舞什麼的,其實都是他自己臆想的,他還說她人品惡劣,到處勾引,還好沒讓她知道。
簡然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再結合他問過自己的那些問題,突然就福至心靈。
喬庭鶴,不會一直以為她是個背著男朋友胡來的渣女吧。
簡然頓時來了精神,鬆開了握著門把的手,整個人偏到喬庭鶴那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翹著嘴角:“所以,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在跟我男朋友同居,然後還背著他跟彆的男人相親跳舞?”
喬庭鶴被她說中,偏過臉不看她,想趕她下去:“我要回去了,你趕緊下車。”
心虛了,果然被她猜對了。
“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那天聽到我說買男士用品,你出來都不理我,還有什麼人無信不立,要做個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人,哈哈哈哈哈喬庭鶴你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啊!”
她終於憋不住放聲笑起來,嘴角都快裂到耳朵後了,捂著肚子縮在副駕駛裡嘎嘎樂,連喬總都不喊了,直接喊他名字。
簡然的嘲笑聲毫不掩飾,喬庭鶴耳朵都紅了,他被簡然笑得有些惱了,板著臉看著她:“笑夠了沒有。”
“哈哈哈哈對不起快了快了。”
見她笑得停不下來,喬庭鶴氣急敗壞地解開保險帶,沒做他想,腳一蹬,半個身子一下子傾到簡然的位置上,兩手撐在她的座椅邊,嗓音裡壓著怒氣,壓低了聲音羞惱地喊:“還笑!有這麼好笑嗎!”
簡然笑聲一頓,猝不及防抬頭,就這樣直直撞進喬庭鶴的眼睛裡,兩個人瞬間都愣了下來。
外麵汽車不斷駛過,轟鳴聲和刹車聲時斷時續,沿街叫賣氣球的小販也在吆喝,幾個小孩圍著氣球嚷著要買,熱鬨不絕,而此時的車裡卻安靜仿佛與外界一切都隔絕開,兩個人的目光交錯,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在交彙間流轉開,逐漸蔓延,升溫。
簡然紅著臉怔怔地望著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深邃幽暗,像一眼望不到儘頭的深淵,又像是黑洞想要將她吸進去一樣,溫熱的氣息撲到她的臉上,癢癢的,兩人之間的間隔已經遠超正常的社交距離,男人強勢的氣息將她完完全全籠罩,她似乎都能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而自己的心跳,仿佛也不穩了。
“滴滴滴———”
擋風玻璃外一陣急促的喇叭聲打斷了車內令人昏沉的氛圍,簡然眨巴幾下眼睛回過神,整張臉瞬間爆紅,心臟也劇烈跳動起來,她側過臉,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暢,說話也磕磕絆絆的:“喬…喬總你乾嘛!”
麵前的氣息驟然遠離,喬庭鶴已經坐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喑啞:“讓你再笑,笑啊再笑啊。”
簡然:…欠了吧唧的。
剛才令人心慌的氛圍消失,兩人都默契地沒再提起剛才的事,簡然捏著包,打開車門,說了聲再見,喬庭鶴淡淡應聲,在她關門前,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耳尖還沒消去的微紅上頓了頓。
他透過車窗,看著簡然步履輕快地挎著包走進酒店,身後的長發隨著她的步子也在左右搖晃,腦中又回想起她方才紅著臉眼神躲閃的樣子,肆無忌憚的笑聲,清脆而愉悅,還有那聲“喬庭鶴”。
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流過,帶著一些些隱秘的小歡喜,讓他止不住彎起嘴角。
夜色真是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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