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走了,劉嬸兒在屋裡,這才心有餘悸的小聲嘀咕:“這小子太嚇人了,我就說他不能不當頑主了,你們還都不信。”
“他要是不跟人動手打架,能滾一身的土?”
“我聽的清清楚楚,他還糊弄他媽,說什麼去工地乾活去了。”
“呸,鬼才信。”
“工地乾活能掙幾個錢?”
“我就不信,賣報紙一天能賺十塊,他能去乾一天隻掙三四塊錢的工地?!”
“這肯定又是回去當頑主老大去了。”
王嬸兒也說:“是啊,這小子當頑主,手下有人孝敬,聽說一天收個百八十的很輕鬆。”
“他能安安穩穩賺錢才怪呢。”
“就像賣報紙,一天賺十塊錢,咱們覺得就很多了,可這小子怕是根本沒看在眼裡。”
她很嫌棄邊作軍,但是絕對不會嫌棄賣報紙賺錢這個門路。
一天十塊錢,一個月那可就是三百塊錢。
上哪兒找這麼賺錢的營生去?
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開始吐槽起邊作軍。
對於邊作軍,大雜院的人是又恨又怕。
怕的是對方不好惹,說不定一個不順眼,自己家裡就要倒黴了。
恨的是全大雜院,都被這毛頭小子給壓了一頭,眾人心裡都不宣憤,卻又偏偏無可奈何。
劉嬸兒氣哼哼的說:“這小子在咱們大雜院,終究是個禍害。”
“要我說,他最好能搬走才好呢。”
“沒了他,那咱們大雜院,才是真的天下太平。”
“誰說不是呢?”王嬸兒也是一聲感歎。
“可誰也不敢惹他,更不敢攆他走。”
“還能有什麼辦法?”
這話一出,兩人都有些沉默了。
沒有辦法。
邊作軍是四九城有名的頑主,那些小混混見了他都畢恭畢敬的,她們怎麼敢招惹?
所以,惹不起,就隻能躲了。
這也是她們看見邊作軍扭頭就跑的原因。
如果邊作軍不是頑主,她們早就把邊家給擠兌走了。
正說著,邊作軍扛著一口袋麵粉回來了。
他買了五十斤白麵,一家兩口人吃,暫時足夠了。
劉嬸兒和王嬸兒在屋裡,看的清清楚楚。
“你看軍子買回來的,是不是一口袋白麵?”
“肯定是啊,白麵都蹭到他身上了,這要不是白麵就怪了。”
王嬸兒甚至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她們家隻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吃上兩頓白麵,平時誰舍得?
像邊作軍這麼一次扛回半口袋,更是想也不敢想。
“看來,昨兒邊作軍賣報紙賺了十塊錢,是真的。”王嬸兒目光炯炯。
“軍子媽以前不是說過嗎?說她兒子要是當混混,那無論賺來什麼東西,她都不要。”
“現在軍子去買這麼多白麵,不用說,肯定用的是光明正大賺來的錢。”
也就是用的是昨兒賣報紙的錢。
一天十塊錢,足夠頓頓吃大白饃了。
王嬸兒想到白麵饅頭,一口進嘴,細糯若膏,甜香如蜜,就忍不住饞的又咽了一口口水。
不行,明天說什麼也要讓兒子去賣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