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問，句句都是打探消息。
就算小當再遲鈍，她也意識到不對勁兒了：“嫂子，你問這些乾什麼？”
“強子和軍子怎麼賺錢，那是他們的本事，跟家裡是不是同意我嫁給強子，有什麼關係？”
她怎麼感覺，她這個嫂子，有些用心不良呢？
高曉娟立刻鄭重道：“當然有關係。”
“小當，你是未婚，就跑去找錢永強住在一起，外麵都傳的沸沸揚揚了。”
“你說，家裡能不生氣嗎？”
“但要是讓家裡人知道，錢永強跟邊作軍一樣，也能賺錢，那我再勸勸，你說他們是不是就能同意了？”
“放心吧，我是你嫂子，是你娘家人，給你撐腰的。”
“問這些，都是為了你好，還能害你不成？”
她鼓動三寸不爛之舌，終於哄的小當相信了她。
於是，一個問，一個答，兩人聊了足足有半宿。
可高曉娟連一個有用的信息都沒問出來。
她覺得，一定是小當有意隱瞞，於是提醒說：“小當，娘家是你的依靠，嫂子問你的話，你可不能藏著掖著啊。”
“不然以後娘家人，你也指望不上。”
小當默然，她這次回來看的也算清楚，娘家人，怕是早就指望不上了。
全家人沒一個想著她念著她的，倒是冷言冷語的嘲諷，跟她有仇一樣。
“嫂子，你跟我哥吵架的時候，是靠你自己，還是靠的娘家人？”
這話，讓高曉娟頓時一愣。
好端端的，小當怎麼會問她和棒梗吵架的事兒？
娘家？
她那娘家，跟賈家人一樣，有好處拿才行，沒好處，誰會給她撐腰？
小當看高曉娟不說話了，就說：“嫂子，我聽說了，這些日子，你們都在倒騰賣走私電視？”
“那個是賺錢，可風險也挺大。”
“我覺得，你們還是多注意些才好，彆到最後，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她可聽錢永強說過，走私是犯法的，堅決不能碰。
高曉娟氣的鼻子都歪了。
她覺得，小當這些話，分明就是嘲諷她的。
邊作軍和錢永強走私都沒事兒，卻說她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簡直是豈有此理！
“小當，邊作軍和錢永強不也是在走私嗎？”
“他們就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小當想也不想就斷然道：“他們沒走私。”
她天天跟錢永強住在一起，又一起去廢品站上班，能不知道？
走私？
錢永強天天忙著去工廠收廢品，哪有時間去走私？
是誰這麼胡說八道？
高曉娟卻以為，是小當不肯說，就冷哼了一聲。
她哄也哄了，誘導也誘導過了。
可這小姑子就是油鹽不進，那她隻能回頭讓齊光磊出麵了。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行了，睡覺吧，不早了。”問不出什麼東西，高曉娟也就興致缺缺，隨口說了一句，倒頭就睡。
小當也就沒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她就從四合院走了。
這次回來，她是帶著希望來的，帶著失望走的。
全家人沒一個想她的，倒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