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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們嚇了一跳。
他們膽怯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瞟了眼朱標的臉色。
有些膽小的立刻當起了縮頭烏龜,低著頭跪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膽子大的則理直氣壯講道理。
“殿下,楚澤一直行為無狀,做事毫無規矩,就衝這一點,殺了他都不為過。”
“江大人說得對,楚澤貪汙之事更是眾所周知。咱大明向來律法嚴明,他竟然還敢如此目無法紀,實屬該殺。”
“殿下,依臣之見,咱大明貪汙之風不絕,全是因為有楚澤這類害群之馬,讓那些心存不軌的官員蠢蠢欲動,甚至在暗地裡作奸犯科。如果不將楚澤殺掉,不啃足以震懾這些貪官汙吏。”
這些人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辭嚴。
劉伯溫聽不下去了。
他從班列中站出來,道:“殿下,對諸位方才說的話,咱到是有些不同的見解。方才孫大人說楚澤是害群之馬,不殺不足以震懾貪官汙吏。那咱倒是要問問,這貪官汙吏的標準,是什麼?”
孫大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他輕蔑地看著劉伯溫,不答反問:“劉大人這話問得可真沒水準。大明律法在編纂之初,咱記得是由劉大人執筆的吧?沒想到到如今,劉大人竟然還要問旁人貪汙的標準。”
江大人也跟冷嘲熱諷。
“這也不足為奇,聽聞前些日子,楚澤特意去了劉大人的府邸。自那之後,劉大人便時常閉門不出。想必這些日子的靜修,讓劉大人將腦子裡的東西都修掉了吧。”
劉伯溫也不生氣,由著他們擠兌。
等他們說完,劉伯溫才笑道:“咱主持編纂的大明律,咱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咱怕幾位大人忘了,特意提出來,想提醒提醒各位大人。
不過看各位大人的態度,怕是不願意回想的。
也罷,咱提醒提醒你們。”
劉伯溫不急不徐地說著。
“依大明律規定,受財枉法者,一貫以下杖七十,每五貫加一等,至八十貫絞;受財不枉法者,一貫以下杖六十,每五貫加一等,至一百二十貫杖一百,流三千裡。不知幾位大人,應該受哪等刑罰?”
跪著的大人裡,有些人額頭上的冷汗涔涔地往下落。
朱標看著他們,順著劉伯溫地話,沉聲發問:“這麼說,各位大人也三月雪連夜貪汙?”
江大人等人連忙磕頭。
“殿下,下官一心為國為民,不敢有絲毫懈怠,更不敢貪汙受賄。劉伯溫之言,純粹汙蔑。他與楚澤關係密切,平日裡不知拿了楚澤多少好處,這才站出來替楚澤說話!還請太子殿下明鑒啊。”
“江大人說得對。還請殿下明察啊!”
劉伯溫笑了。
控告他劉伯溫什麼罪名的都有,貪汙還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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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笑地看著江大人,問:“江大人,你說咱收了楚澤的好處,那有證據嗎?”
“這……”他就是隨口一說。
現在的目的,就是要攪渾水,將楚澤拉下馬。
至於劉伯溫,他純粹是自己非要往上撞。
私心裡,江大人並不想牽扯劉伯溫。
倒也不是他多有良心,單純因為他不想惹麻煩。
如今劉伯溫找他要證據,他哪裡拿得出來?
劉伯溫見江大人如此表情,當即冷笑出聲:“看來江大人是沒證據了。不過咱到是有些證據,江大人要聽嗎?”
“劉大人,你不要血口噴人!”
江大人心頭有如擂鼓。
他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但嘴上卻硬氣得不行。
他故作惱火地瞪著劉伯溫,道:“劉大人,你身為這監察官員,汙蔑同僚,可是罪加一等!”
“不用江大人提醒。”劉伯溫朝朱標拱手,稟道,“殿下,江大人的府邸上,這幾個月可是很熱鬨,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絶,時常還有漆紅的大箱子,走後門抬入江大人的府中。後門呐,不知道那些箱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寶貝,不能走前門,非得要走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