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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國師自然聽明白了楚澤的意思。
但他隻當楚澤是在氣惱康誠殺自己的事。
老國師笑笑,似歎似悲地道:“是我當時瞎眼,選中了康誠這樣一個不忠不義之人。但他到時是我徒弟,有多年的師徒之情。隻要康誠老實呆上半年,我保證他日後依舊可以活得好好的。”
但國師之位,就算再回來,也不可能像如今這般榮耀了。
楚澤將老國師的話想了一遍,立刻道:“那若是他不老實呢?”
“不老實啊……”老國師歎息,“那就是他的命了。”
楚澤挑眉,心裡有點小高興。
康誠啊康誠,你可一定要理解你師傅的苦心,一定不要安分。
老國師看了眼低著頭的楚澤,在心裡暗歎一聲,然後轉移話題道:“我之前便聽說,楚大人在機關製造方麵,很有心得,正好老頭子我對這些也頗感興趣,今日有幸得見,不知楚大人可有時間陪老頭子我聊一聊?”
楚澤頓時就笑了。
“老國師這話說得,您可是才救了咱兩次命啊,您老有要求,就算沒有時間,咱也有時間啊。”楚澤一句話,將老國師逗得眉開眼笑,兩人這一坐,就坐了一夜,竟然是就著這茶,聊了一整夜。
而這天夜裡,西綏府卻發生了大事。
……
入夜,在這還透著寒意的夜風裡,一個人影穿著一身漆黑的鬥篷,徑直走入陳參將軍的府邸。
一進屋,來人一把掀開鬥篷,露出鬥篷下那張冷厲的臉。
“陳大人好大的架子,我不是國師了,竟然連你都請不動了。”康誠大步走向主位,毫不客氣地坐下。
陳參看得眉頭微擰。
康誠坐下後,抬起眼來一掃,直到此時,康誠才發現,這裡竟然不止陳參一人。
他看著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康誠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冷笑兩聲,嘲諷地看著陳參,道:“我說你怎麼忽然背主,原來是另攀了高枝,攀上了萬俟大人。怎麼,萬俟大人許給你的位置,還能比本國師給你的位置還要高麼?”
陳參如今可是禁軍統領,在禦前行走。
雖然口階不算特彆高,但地位卻舉足輕重。
若非陳參跟在他身邊多年,一直都忠心耿耿,他怎麼會將這樣重要的位置,交給他?
可到最後,背叛他的,偏偏就是此人。
康誠看著陳參的眼睛裡都在冒火,恨不得將陳參大卸八塊。
在康誠毫無征兆地闖進來時,陳參是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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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隱隱還有些慌亂。
可聽到這話,陳參反而不慌亂了。
他換了個姿態,嘲諷地看著康誠:“成王敗寇,康誠,你現在已經不是國師了,甚至連官身都不是,本官與誰往來,你似乎無權管理吧?”
“就是,你如今就是一白身,怎麼有膽子硬闖禁衛軍首領的家的?”萬俟深坐在一旁,亦是嘲諷地看著康誠。
這個礙眼的刺,今日總算是撥掉了。
萬俟深高興。
他與陳參的關係,他本不想這麼快就暴光的。
可康誠不長眼,非得自己闖進來。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了。
康誠臉色頓時鐵青。
他現在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提起他不是國師的事。
看著萬俟深得意的嘴臉,康誠嗤道:“萬俟深,你不會以為,我沒了國師的位置,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吧?”他當國師這麼多年,可不是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