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水域中,三頭怪魚們停止了它們那看似無序的遊動。
此情此景下,我出於好意的一聲提醒,反倒成為了它們行動的信號,讓這群原本野蠻無紀律的獵手突然展現出了令人不安的協調性,迅速向我們逼近。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燈油已消耗殆儘。
而遲到的慘劇終究沒有缺席,命運的選片人似乎不滿於錯過這出好戲,祂重新將這一幕安排在了被蝴蝶擾亂的時間線後。
我本能地感受到空氣被劃破的動靜,眼疾手快拽過了一旁還在原地愣神的墨多多。
從我的視角,利齒擦過他的後頸,好在錯開後沒有染上一絲血跡。
我忍不住皺眉,眼前這個家夥依舊沒進入狀態:“墨小俠你還在發什麼呆!不想脖子上沒頭就給我反應快點!”
我本想帶著他順著慣性作用滾到一邊,可前幾次避開驚險的“偶然性”開始孽力回饋。
即便莫名的“饋贈”使得我反應速度異於常人,但並不能就此抹去虛弱的體格附贈的體力不支debuff。
此時一個腳步踉蹌,我便可將自己送離預定的軌跡——
脖頸隻需輕微轉動一個角度,我倆便可近距離觀賞怪物的血盆大口,裡麵濃稠的血腥來源於它的同類,亦或是某位不幸的路人。
總之不會是在場其他任何一人,“饋贈”給予的感官增強告訴我,我將是第一位被選中的“幸運兒”。
雖然這份“福氣”原是屬於墨多多的。
給我我肯定不想要,但在這最後的倒計時裡,我隻能儘可能作最後的負隅頑抗。
▽
時間和姿勢的限製下,我僅能使出最後一份力。
於空中後仰的姿勢,沒有著力點讓我加快落地的速度;即便可行,正對血盆大口的反倒會變成墨多多,遲鈍的呆愣小孩肯定反應不過來。
但前提是得有可行性。
亦或是更加簡便的辦法,隻需將懷裡的“替罪羊”拋出去,再借由羔羊的獻祭換來的片刻安逸,我使出最後一次爆發……
——‘艾莉爾,尚且能觸碰到的要學會珍惜呀,人就是這麼脆弱的一種生物。’
——‘碎掉了的話,就隻能祈禱真的在天有靈了哦?’
與不久前清醒夢境中相似的聲音,陌生中又透著一絲熟悉,誘哄的意味過於明顯,到底想要騙到誰啊……
“……”
感官過強也不見得是好事。
懷裡熾熱的溫度灼人,總讓人忍不住回想不久前相擁的溫存。我也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體溫相比之下顯得如此“低劣”。
有種說法是不是叫做“冷血動物”?
意外地適合用來嘲諷此時心存惡念的我。
▽
倒計時將至,我做出了選擇——
思維靈敏、感官活躍就是不同,我甚至還有閒情逸致欣賞小孩子的表情,迷茫恐懼交織在一起,但最後卻是不可置信占據了首位。
“喂,多多。”
我腳尖蹬地,腰弓蓄力翻轉。
卻是與之前惡意設想相反的方向,難度與之相比隻大不小,但我已沒有多餘的力氣做出更改。
理智的思考量。
不理智的瘋狂舉動。
明明本該“適者生存”,可這就是所謂“人道主義精神”嗎?
懷裡的羔羊率先脫離了危險範圍,糊塗的冷血動物卻依舊生死難料。
為了適應逃亡,提前用發帶紮好的束發隨著動作向前,反倒將致命弱點呈現於死神麵前。
脖頸處先是傳來細微的刺痛,被“饋贈”刻意延緩的皮肉劃破仿若精神上的淩遲,但我相信不過分秒便會轉化為現實。
“沒頭的話,待會可不準笑話我哦。”
遺言是不是還得說得再溫柔一些?加一點自我感動的餘味才能麻痹一絲死亡瞬間帶來的苦痛。
他果然聽話,隻不過爆發了一聲淒厲的哭喊——
“不要——董諾求你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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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增了兩個書評,讓我爬起來碼了個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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