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經向海倫探詢,她對賽門的憎恨究竟出於何處。
“您應該清楚,惡魔是試圖顛覆自然法則的存在,他利用他人的生命鋪就自己的道路,手下的冤魂數不勝數。”這位遊戲中最後的勝者正低著頭,細心地為我整理桌上的棋盤。
作為掌控全局的操盤手,我靜默地把玩著手中骰子,沉默背後的回應亦是一種不言而喻。
“不過,總有那麼一兩個‘幸運兒’得以僥幸逃脫。”儘管我無法窺見她的表情,但從她提及某個詞時語調的微妙變化中,也能感知到她內心深處壓抑已久的深沉恨意。
“那麼您呢?”她將問題如同回旋鏢一般拋回給我,“您又是出於何種原因?”
“難道還沒有猜到嗎,海倫?我們或許可以算是同病相憐。”兩位所謂的“幸運兒”,都曾是惡魔選中的犧牲品。
“可您眼裡沒有恨的情緒,眼中並沒有焰火燃燒的痕跡…也不是死灰複燃的跡象。"她的話語透露暗示,認為我的動機並非僅僅由情感所驅動,背後一定有著更深層的原因。
“您和我不同。”
她終於抬頭,眼裡是明晃晃的自我嘲弄,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笑意在她臉上綻放:“我常通過鏡子提醒自己不要忘卻,亦知曉自己如今本性何樣——”
“所以我很感謝您給予我這次機會,希望您也能在合適的時間將‘骰子’擲下。”
她沒有繼續過問我的動機,而是直入主題:“作為等價交換,我也會配合您接下來的行動。”
屋內暫且沒有第三人的存在,隔壁茶水間傳來水汽蒸騰的聲響,也因此為我們的密謀掩上一層朦朧麵紗。
“我願意壓上所有。”
如同誓言,堅定而決絕。
▽
〔回憶結束,時間線回歸,詳見上章結尾的“時間線梳理”。〕
現在想想,當時的她似乎誤會了什麼。
我隻不過是讓她配合我做點“樂於助人”的事,比如說現在——
“叮咚——叩叩、叩……”
先是門鈴響起,接著是一串初聽之下似乎毫無規律的敲門聲,這是我和海倫事先約定的暗號。
它沒有“摩爾斯電碼”那樣的嚴格規則,僅僅是為了在必要時能夠區分出,來人是她而不是其他人。
按照我們的計劃,她需要在恰當的時刻出現,將麵前這些無辜的小蘿卜頭送走,為那位尚且在陰溝徘徊的老鼠小姐創造出場的機會。
——就算在最後,我為她提供的幫助也不過是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
這才是“等價交換”。
……
小孩子們還是很好哄的。
海倫以我的名義,代昨日船上侍者們的不當行為向孩子們表達了誠摯的歉意;她再巧妙利用精致糕點和英雄漫畫為餌,成功地將不諳世事的幾個小蘿卜頭釣走。
臨走前,黑發的侍女湊近我,如我所願那般將門外的觀察結果彙報:“確實依您所言,附近有‘老鼠’在活動,還請務必小心。”
“請問還有彆的吩咐嗎,小姐?”
我沉吟片刻,然後補充道:“和之前說好的一樣,接下來就去看看我們船王閣下的動向吧,如果他沒有往這邊趕來,無論是博朗遜還是亞瑟……”
雖然博朗遜大概率已經和亞瑟打過海倫的小報告,我也自知目前隻是個半自由身,這是監視也是保護,換中性一點的詞來形容便是“看管”。
但並不影響接下來的行動。
我需要克萊爾的出場為我補全信息漏洞,也需要利用她帶來的混亂……
當然,能避開博朗遜直接找到亞瑟是最好的,直接一步到位。
想到了什麼,我突然起了彆的惡趣味,反正我的不合時宜也不是第一次了:“回頭記得向我反饋他們的反應哦,你就這麼跟他們說——”
“蒙哥馬利小姐和小孩子們玩不來,一個人實在寂寞難耐,躺在地上又哭又鬨,嗚嗚嗚嗚好可憐啊……”
平平無奇的小孩子討大人注意力的無理取鬨罷了,雖然無恥,但簡單有效。
就是我的犧牲有點大x
頂著海倫愈發瞳孔地震的目光注視,我將重要信息補上:
“總之,蒙哥馬利小姐想要船王閣下親自念故事給她聽,必須的是她最喜歡的《小美人魚愛麗兒》。”
“十萬火急,現在立刻馬上!”
——————
董小姐:像是我能說出口的話,但不會是正常狀態能說出口的話。
董小姐:咱家船王再怎麼忙,也得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趕來確認一下我的精神狀態?
《論說反話的語言藝術》。
[被綁架了不用眨眼,我直接傳大西洋船王前來覲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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