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賊喊捉賊的詭計被揭穿,克萊爾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狡辯的借口也說得戰戰兢兢:“那、那封信,是昨晚有人悄悄塞進我門縫的。”
老實說我也能理解,這位小姐的“挾持計劃”破滅,比起順從投降並接受審訊,選擇胡攪蠻纏拖延時間也不失為一招險棋。
更彆說,待會還真有特殊情況發生。
父女重逢的事實恐怕會讓她在孩子們心中嫌疑減輕,當然,亞瑟就另說了。
連“安分守己”的我都快被那位塞壬糾纏沒了脾氣,要是懟臉開大的克萊爾最後被他輕拿輕放的話…嗬。
不蒸饅頭爭口氣,我身為年齡更小的幼輩,向長輩無理取鬨胡攪蠻纏也是可以被接受的吧:)
至於現在嘛,我繼續看向僵持不下的兩人,觀察著局勢走向。
“你…難道你不敢了嗎!”即便嫌疑突增,克萊爾也依舊堅持著,“在信旁邊留下你的指紋,證明你所言非虛,和百年前的老船王不是同一人!”
如果是我的話,便不會繼續與她就此事爭論不休。
對方已猜中事實,明智的做法是重新掌握對話的主導權,或是劍走偏鋒直接推翻棋盤,以避免進一步的不利局麵。
少年目光冷冽銳利,在克萊爾身上短暫停留後,悄無聲息轉向了我的方向。當視線交彙那一刻,我本能地跟隨他的目光,驚訝地發現打火機正靜靜躺在我的茶杯旁。
我心中頓時明朗,明白了他的意圖。少年在我麵前的自爆也不差這一回,更彆說如今立場一致,我自然是選擇奉陪到底——
借著端起杯托的動作,我動作看似不經意地將打火機推向他,隨即端起優雅姿態舉杯輕啜,以此作為掩飾。
再抬頭時少年眸光微動,我於最後的對視中捕捉到了他眼中冰川融化的溫柔,儘管這溫柔如同落雪一般短暫,轉瞬即逝。
‘謝謝。’溫雪帶來絮語。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我啟唇輕笑無聲回應,隻因雪落應有回響。
▽
裝備到手後少年即刻行動,果斷迅速奪走了克萊爾手中的信箋,打火機點燃的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這出乎意料之外的行為打了克萊爾和其他人個措手不及,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泛黃的信紙在火光中迅速卷曲,化為縷縷黑煙和飛舞的灰燼。
汙穢將花紋精致繁複的地毯玷汙,但作為罪魁禍首的屋主本人對此毫不在意,我甚至看到他嘴角揚起的隱晦笑意。
笑意轉瞬即逝,就當是我眼花。但鋒芒暗顯的少年與他麵前眼角帶淚的歐風小白花兩相對比……
嘖嘖←←
繼續借著茶杯遮掩,我扭頭咂嘴感歎,黑呀真t黑,這下誰還分的清你倆誰是反派誰是——
哎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麼,“小白花”版本的船王閣下我此前是不是見過?
就在我與少年初見、尚未察覺自身記憶被改動時,我被他身上的神仙破碎感吸引,腦內迸發了許多至今不太想承認的非分之想(劃去)發病語錄。
都怪百年老戲骨亞老師太會演!
都怪刻入我dna裡的東西太多太雜!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色彩搭配對我來說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