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哦,我能不能就這麼咬上去。
無力感裹挾燥熱自身軀相合處向心間侵蝕,被冒犯後燃起的無名火更是在胸中愈發旺盛。
我非常想“恩將仇報”地借著這個姿勢,在麵前家夥的肩膀狠狠來上一口。
ta確實在我即將失去平衡時接住了我,但如果不是ta,我又怎會毫無防備地落入這種境地!
儘管他不知名的身份讓我心生戒備,但腰身上的接觸卻讓我不得不依賴他的力量來穩住身體平衡。
我緊握住門把手創造支撐點,隻待這人鬆手的瞬間我便可以……
“時候不早了,小姐是準備孤身一人外出去哪——嘶?!”冒犯的來訪者主動出聲打破沉默,我本能地循聲望去。
少年的脖頸線條流暢,皮膚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蒼白透明,依稀能看見皮膚下細微的血管脈絡。
喉結隨著話語的吐露輕緩滾動,卻因我的“過激行為”明顯跳動了一下,這是少年緊張和驚愕的瞬間反應。
不知來者何人的時候,我這微張的嘴本來還有點要咬不咬的猶豫,但在確認了他的身份後,所有的顧慮都煙消雲散了——
或者說,可定義為“衝動”的情感壓過了理智。
苦悶與酸澀一同在心間翻攪,加上來人使我鬆懈下來的“安心”,這杯【特調】口味獨特,可後勁十足,引導我的身體犯下了如此“衝動”。
此刻走廊光線昏暗,為這戲劇性的一幕增添氛圍,儘管這並非我未能及時認出他的唯一原因。
但我確確實實被突發意外打了個措手不及,因此忽略了許多細節——
金燦耀眼的發色,熟悉的身高,能讓我輕易產生聯想到的海洋香調,下意識接護住我的動作也不是第一次了……
原來在門開的一瞬,來人身份就已昭然若揭。
▽
在緊急關頭,身體的反應會比脫口而出的驚呼要慢上那麼一兩拍嗎?
這究竟是因為那人對“危險源”的感知不夠敏銳,還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能力過於自信,以至於可以對我的“潛在威脅”視而不見呢?
……或許吧,我不太明白。
我隻感受到麵前人身體那一瞬間的緊繃,他並沒有推開我,反而進一步加深了力度將我抱得更緊。
仿佛在用這個動作告訴我,即使我做出了出人意料的舉動,他依然願意給予我安慰和保護。
這裡隻有我們兩人獨處,他那“老好人”的形象還有維持的必要嗎?明明在他的心裡,從未將我和那些孩子相提並論。
反擊計劃就此作廢,鬆開門把手後我心安理得直接掛在少年身上,打算扒著他肩膀借力站直。
可是腰部承受的桎梏存在感實在過高,我稍一動作都能引發自身顫栗,甚至讓我的聲線都染上了微妙情緒——
“手……”
“什麼?”
“你的手——換個位置!”
“……抱歉,我不知道你那裡敏感,無意冒犯。”
感受到“腳踏實地”的安全感後我鬆了口氣,未完全消去的火氣使我抬頭,卻恰好與垂眸的少年目光交接。
“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力度分寸的。”亞瑟眼裡的探究明滅不清,好像回憶起了什麼,狀若無意般翻起了舊賬:可小姐之前幾次不是——”
“你來是有什麼事嗎?彆傻站外邊了進來商量。”我急忙開口打斷,拽過他的胳膊將人強硬拉進房間。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把我從賽門手中拐走和“youjup,ijup”那兩次,但我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
再聊下去倒顯得我這次不識好歹且無理取鬨,不如選擇逃避吧,不可恥(我說的)且有用!
將人拐進房間後,我乾脆利落關門反鎖,緊接著蹦坐上床望向來客,眼神示意他說明來意。
“董諾,你沒穿鞋嗎?”沒曾想他開口便給我整懵了,接下來的話題走向也十分莫名其妙。
少年不讚成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海上環境不比陸地,特彆是晚上,低溫和潮濕很容易讓人著涼,尤其是你抵抗力偏低的情況下……”
▽
“……啊?”
我一時愣住了,難得輪到我理解不了他的思維跳躍,隻能迷茫地眨著眼睛接受這突如其來的……關愛?
少年目光落在了桌上那明顯未被打開過的餐盒上,語氣溫柔卻難掩責備:“這是怎麼了?不吃飯怎麼行?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更何況你還處於靜養中。”
“不過現在還有彆的要緊事,失禮了——”未等我就前一句話做出回應,他便帶著歉意單膝跪地在我麵前,伸出手扶住我的小腿輕掐將其托起。
少年的一舉一動無不符合紳士的禮儀,但他此時先斬後奏的態度卻與看上去的溫文爾雅大相徑庭。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我多少摸清了點船王閣下的底色,無論他的接物待人時是柔和還是強硬,這些都不過是他達成目的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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