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海瀾回到家,小愛民在爆哭,他哥愛國雖然沒哭,小圓臉也皺成了苦瓜。
原因無他,還是西瓜。
項家的後園糞上得足,種的菜和水果長得又大又好,西瓜畢竟金貴,統共沒結幾個,小愛民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每天午覺睡醒,都跑過去數一遍,數的次數多了,十以內的數字數得賊溜。
今天睡醒慘遭噩耗,8個西瓜變成了7個,“嗚嗚嗚,老姑,你去哪了?咱家進小偷了!我要去告訴爺爺,回來抓小偷!”
“小偷”趕忙把小孩薅住,“西瓜老姑拿去跟人換東西了,你們想不想嘗嘗?”
愛民變臉超快,從哭到笑隻需一秒鐘,“啥玩意?是上回的乾炸嗎?不對,是上回的餅乾嗎?”
項海瀾:“……”
你們想吃狗糧也不是不可以。
她也沒拿太出挑的食物出來騙小孩,臥鋪車廂有人帶了津市特產,桂發祥的十八街麻花。把包裝撕掉,給兩個孩子各分了四根小麻花。
“你倆先吃吧,不用給你爺,你奶和你爸媽留,老姑這還有,等他們回家再分給他們。”騙騙小孩得了,大人就彆吃了,等過年自己炸。
金黃酥脆的小麻花,裡麵還夾了什錦酥餡,有青紅絲,挺複古的,跟現在月餅餡倒是對上了。
倆小孩邊吃還拿小手接著掉下來的渣,爭取不讓一粒芝麻掉在地上。
“老姑,我們還有七個西瓜,全換了。”愛民豪氣道。
“你以為麻花是大風刮來的,想什麼時候換就給你換?”聘禮送一回就算了,哪能送個沒完,項海瀾試探兩個小侄子,“你們覺得金知青這人怎麼樣?”
愛民沉浸式吃麻花,沒功夫搭理她。
愛國不緊不慢把嘴裡的麻花嚼淨,不鹹不淡地評價了句,“還行吧,自行車騎挺好。”
項海瀾:“……”
就不該問你倆。
這個問題她不會拿來問長輩,容易打草驚蛇。還是一貫的策略,徐徐圖之。
既然跟金熠達成初步協議,項海瀾以為原主的殘魂會放過她,過了時效,她故意沒去山上堵人,結果還是重蹈覆轍。
沒辦法,隻能喘著粗氣上山找“藥人”,再折騰幾回,項海瀾都怕自己心梗嘎了。
藥人嘴不好,打量一番項海瀾的病容,問出心底疑惑,“你不會是得了什麼重病,想要我給你衝喜吧?”
項海瀾怒了,抬起胳膊肘給了他一拳,“不光衝喜,我還吃人,洗乾淨等我來殺你。”
恢複正常,項海瀾抓緊時間去了趟縣城,見了大姐,帶回了要給軍屬李三奶奶做外套的火車窗簾布,窗簾布過了明路,另外一樣東西沒必要拿出來。
隔天,項海瀾堵在白老七下工回來的路上,喊了一聲,“七叔。”
白老七今年四十有五,長得還算氣派,光看臉帶點仙氣,對得起這份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