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沒心思想七想八了,彆稱項扒皮的小裁縫又派活了。
“鐵鍋燉大鵝不能白吃,把這些鵝絨給我整理好。”
自家昨天吃的鵝,還有陽曆年前送大姐的一隻,李三奶奶家要辦事情,殺了十隻鵝,項海瀾早就盯上了,三奶奶夠意思,第一時間讓對象把鵝毛送過來。
十二隻大鵝的毛,整理起來可是件大工程,有潔癖的金小狗是最佳雇工,項海瀾付實物做工錢,“整理好了,我給你重新做套棉褲棉襖。”
不光金熠,項海瀾準備把自己和家人的棉服全部換成鵝絨的,一開始沒條件,隻能將就笨重的棉花,這兩天雪下得密,昨晚的大雪差點把門堵了,穿著厚棉褲膝蓋打不了彎,在雪裡快拔不出腿了。
隻家裡和父母家這一段路,走過來,褲腿就濕透了,腳脖子冰涼。
到了吃大鵝的雪季,條件具備,可以開整了。
項海瀾沒給小金出太大的難題,她最近發現綠皮火車的一處妙用,比如她把一大袋鵝毛存進去,取的時候,用意識默念隻要鵝毛,原本鵝毛上沾著的草棍,小石子,連帶裝鵝毛的麻袋都留在火車裡,不跟著一起出來。
但綠皮火車又沒有智能到底,鵝絨上的血水和一些汙跡沒法根除,也沒法做細分,比如她用意識默念絨子,鵝羽還是會一起出空間。
就算這樣,也省了不少的工作量。
鵝羽個大,容易挑除,剩下的絨子才是鵝絨服保暖的關鍵所在。
小金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它們清洗乾淨。
漢達縣供銷社售賣的四海肥皂去汙力很強,項海瀾找來洗衣服的大盆,用70度左右的熱水把肥皂化開,再把絨子放到肥皂水裡揉搓。
洗掉絨子上的油脂和汙穢,晾乾,把晾乾後的絨子裝進乾淨布袋,進行最關鍵一步,消殺滅菌。
沒有後世的機器作業,用的還是原始辦法,蒸汽滅菌,放鍋裡蒸半個小時,大部分細菌都能滅殺乾淨。
“你怎麼什麼都會?”金熠幫項海瀾把殺菌後的鵝絨攤到炕上烘乾,不解地問道。
項海瀾一臉高深,“這世界上的許多事情跟蒸饅頭一個道理,先揉,後蒸,齊活。”
金熠:“……”
揉洗,蒸熟,剛才他確實是這麼乾的。
兩個好室友從早忙到晚,一共得到一斤處理好的絨子。
服裝材料學是設計專業的必修課,項海瀾記得老師講過,一隻鵝的產絨量在30克到50克之間,現在不是大鵝的換羽期,平均一隻鵝得40克絨子算是高產。
乾燥後的絨子沒有動物皮毛那麼厚重,蓬鬆,輕巧,又極具保暖性,最關鍵一點,不吸濕氣,是最適合寒冷多雪的北地的保暖衣物。
有了鵝絨,還缺布料,沒有後世高科技化纖材料,現在能用的隻有棉布和綢子。
棉布吸汗,綢子布其實是滌綸麵料,能進一步防水。
項海瀾沒讓金熠陪著,跟著大隊的馬車又去縣城溜了一圈,找李大爺幫忙買了不要票的滌綸布,沒買太多,剩下的用火車上的紅綢子和紅棉布補足。
火車乘客多,帶的東西五花八門,也跟過年有關,熱愛大紅大紫的東北老鄉有不少人的行李都裝了紅色布料,她做褲衩用的就是車上的布料。
過年沒給老媽和三嫂送禮物,項海瀾早就打算好了,用鵝絨給她倆做件紅色小短襖。
一件短襖用150克左右的鵝絨就能起到很好的保暖效果,縫製的時候需要在衣服上打上或橫,或豎,或菱形區間,鵝絨容易亂跑,需要固定住。
王春花穿上女兒孝敬的鵝絨小襖,樂得滿臉開花,“怎麼感覺像沒穿衣服似的。”
苗倩也美得不行,“被大厚棉襖捂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了,這衣服好,穿著乾活都利索了,真是一通百通,海瀾你的小巧手快趕上天上織女了。”
項海瀾笑眯眯接受誇讚,趁熱打鐵對老母親提要求:“鵝絨不夠了,媽,啥時候再整頓鐵鍋燉大鵝?”
王春花笑不出來了,鵝絨小襖好是好,但是也太費大鵝了。
金熠也想到同樣的問題,學了會物理,有些走神,抬頭問輔導老師,“先不說鵝絨處理麻煩,還有你做完的棉襖怎麼賣的問題,光是收集鵝絨就是一個大難題。”
項海瀾明白小金的意思,也不能總可著家裡那幾隻鵝薅毛。
紅旗大隊的大鵝數量她有統計,總數不超過800隻。一次性全殺了更不可能,好不容易養大的,大部分還要留著再下一年蛋。
鴨絨也不錯,但因為品種的關係,村裡養的鴨子肉質偏柴,沒有鵝肉細膩,養鴨的沒有養鵝的多,而且鴨絨也沒有鵝絨出貨量大。‘
想要大規模弄鵝絨隻能走外村收購這條路。
小金也想到了,“農產品收購隻能收購站和供銷社來,不允許私人收東西。”
說完他就看到項海瀾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心裡一咯噔,又忽悠人!
小項是打擦邊球的行家,這個問題她早就想過了,“不讓收購,沒說不讓互換,我拿東西跟大家換鵝絨,公社找上門,我也理直氣壯,是等價換的,不存在掙錢一說,就不是犯錯誤。”
“你拿什麼換?”
項海瀾臉上的笑容加深,“過農曆年更要穿紅的轉運,你猜我用什麼跟他們換?”
“紅褲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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