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花布雖然褪色了,能看出暗紅的底色,還有高飽和的繁複幾何圖案,沒有一點政治色彩,應該來自更早期的製作工藝。
項海瀾沒想到抓特務還能再次用上學校的專業課知識。鄰國的紡織工業從十九世紀中期開始進入繁榮期,通過邊境貿易交易到東北挺正常的。
老孫和金熠聽完小項所說,都陷入沉思,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那這塊圓牌呢?”老孫接著問。
項海瀾說不上來,她是學服裝設計的,跟木製品沒打過交道。
小金也搖頭,植物他隻對人參感興趣,木頭做的圓片他沒興趣。
不過小裁縫的描述還是能開闊一些思路,小金推論時的大膽跟他滴水不漏的做事風格一點不一樣。
“特務對包被這麼珍惜,如果不是子女的,那麼就是他本人用過的東西。他能在陶光明夫妻沒有反抗的情況下殺人,顯然跟他們相熟。
陶光明有病毒研究所工作的經曆,特務對病毒的運用更是爐火純青,我懷疑他是那個地方的遺孤,或者叫戰犯的餘孽,至於這塊布的樣式……”
小金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隻能說明他不是五十年代生人,年齡在二十以上。”
老孫:“……”
臭小子淨說廢話,戰爭四五年結束,特務怎麼都得年過三十了。”
項海瀾開口提建議,“孫大爺,煤礦那麼多人,全查查不過來,第一輪你們先可著三十這個年齡段的查。”
“你甭管了,孫大爺心裡有數。”老孫把包被又塞回鐵皮箱子,裝進機關,踢了一腳石壁,把機關又合上了。
“不拿回去上交嗎?”項海瀾好奇。
“不用,那幫廢物看到這玩意也分析不出個子午寅卯,等我通知完何主任再說。”老孫對上麵給他穿小鞋的領導怨氣滿滿。
歎了口氣,道:“慢慢查吧,我現在更怕特務放病毒不成,想著炸煤礦,走吧,趕緊下山提醒保衛科看緊了炸藥。”
項海瀾倒沒這方麵擔心,要炸早炸了,特務顯然是個高智商罪犯,對病毒有偏執,對暴力犯罪應該興趣不大,從他殺人方式也能看出來。
沒必要說出自己的看法,總歸多防備一些沒壞處。
下山的艱辛自不必提,臨分彆前,老孫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肩膀。
項海瀾以為他要叮囑他們兩個注意安全,率先開口保證,“孫大爺,你放心,我們知道輕重。”
老孫乾咳兩聲,“嗐,我沒彆的意思,我就是想給我老爹正個名。他沒碰那個小媳婦,他又不是畜生,那朝鮮族丫頭的爹跟他一起當過胡子,男人死了,被婆家欺負,還來要孩子,為了孩子,小媳婦跟我老爹假結婚呢,先庇護兩年,等孩子大了再說。”
項海瀾:“……”說特務的時候,你談你老爹?
行吧,胡子老孫依然是個好胡子。
項海瀾也沒放過自己的老爹,特務對自己的威脅等級上升了,家人是自己的軟肋,有必要讓全家人一起提高警惕。
把能說的都先跟項大誠說了,老項聽完,震天一聲吼,“艸!”
好哥們永遠是好哥們,又來一個乾翻全宇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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