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現在信息不通暢,風氣還沒有徹底被扳正,藥學家帶領的研究小組的大發現隻在小圈子內流傳,他們這樣的偏遠地區沒人聽說過,這給了項海瀾操作空間。
乾大事得有盟友,《中醫藥方100條》說服力還差點。
項海瀾先找了村裡的知青宋霞,“咱們去縣裡你這麼說……”
小項大眼睛嘰裡咕嚕轉,教性格古板的宋知青說謊。
宋霞頭搖成撥浪鼓,“我不知道我們家的中醫世交認識誰,你怎麼還編的有名有姓的?屠研究員?海瀾,咱可不能說假話,一旦查出來,要犯大錯的。”
治病救人有啥錯?
項海瀾問了宋霞一個問題,“你想不想儘早回城見你的西醫主刀父親?”
“想。”
“想的話,就幫我把中醫藥方吹出去。”
“不行,咱們不能拿人命開玩笑。”宋霞聽項大誠在村裡廣播恐嚇了一天,她作為南方人自然也是談瘧疾色變。
項海瀾把她的頭掰正了跟自己眼神對視,“宋霞,我拿人命開過玩笑嗎?”
“沒有。”
這不就得了,“我跟你保證,我現在,以後和將來都不會拿人命開玩笑。”
說服了宋霞,小項讓金熠帶頭,帶著村裡的知青一起去荒草甸子割青蒿。
青蒿不是常見的艾蒿,沒經驗的容易弄混,小金認識。
知青那邊一開始摸不著頭腦,不願動彈。
擒賊先擒王。
項海瀾真誠地問“窯二代”,“憑你的‘優秀’背景,你有沒有想過,高考不讓你報名咋辦?”
陳正道咋沒想過?他腦子轉得一點不比金熠慢,小金不用提醒,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項海瀾這麼做的緣由。
“我全聽組織安排。”陳正道怪模怪樣地敬了個禮,回去後挨個揪著耳朵提醒。
大家割了一天青蒿,整理了三大車。
項海瀾讓這幫人第二天接著割,她騎自行車去縣醫院找大姐。
一天時間,漢達縣被忽視的瘧疾集中爆發了,各公社都有,縣城得病的也不老少。
領導們聽了小王大夫的彙報還是將信將疑,因為漢達從來沒有出現過流行性瘧疾。
派人接市裡的大夫過來會診,確定了就是這個病。大夫會診完就立即回去了,市裡也出現了瘧疾病人。
縣裡領導這下坐不住了,急了也沒用,沒有藥來治療。
項海波在醫院值了一宿班,眼底掛著深深的黑眼圈,狼吞虎咽吃著妹妹從家裡帶來的蘿卜油滋啦餡包子。
項海瀾從開水房接了一茶缸熱水,給大姐順包子,見她吃飽喝足,問了句:“姐,你想不想當領導?”
“我現在不就是護士長嗎?整個觀察室我說了算。”
“你想不想整個醫院都你說了算?”
讓項海瀾沒想到的是,項海波沒罵她神經,反而誠懇地點了點頭,“想,那幫二百五占著茅坑不拉屎,換我來當院長保準把醫院管得井井有條。”
她心裡有氣,上回鼠疫要不是有上麵接手,也是處理得一塌糊塗,這次的瘧疾如果早點重視,哪會成現在這樣。
在其位不謀其政,看著鬨心窩火。
“姐,那你就照我說的辦,……”
項海波聽完妹妹的瞎話愣了,“我是去省城開過三八紅旗手表彰大會,但我沒聽人說過屠研究員這個人呀?憑這個邀功,我心虛啊。”
“手段不重要,結果最重要,當然這次立了功,不一定給你往上升那麼一大截,咱慢慢攢功勞,敢想敢乾,誰說當不了院長?”
“那就乾啦?”
“乾!”
項海瀾讓項海波隔一天再去找大領導,情態得有一個醞釀的過程。
周一一早,項海波按妹妹囑托,帶著加班的小王大夫去找他爸老王,老王是手握實權的副職,這兩天因為瘧疾著急上火,牙疼病犯了,腮幫子腫得老高,冷不丁一看像是得了腮腺炎。
牙疼心情更不好,見到兒子也沒好氣,“你不在醫院待著,到處晃蕩啥?”
項海波擠開小王,上前道:“副主任,是我找你有事。咱長話短說,我今年三月份去省城開大會,聽一起開會的冰城製藥廠的女三八紅旗手提到一個人,這些年一直帶隊在南方搞抗虐新藥,已經過了臨床實驗,療效特彆好。”
老王一聽來了精神,“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聽來的小道消息,我也不敢保證,也不知道怎麼找這個人,這藥好像還沒投產,去討藥得走程序,時間長,咱耽誤不起,對了,我聽說那新藥的主要成分是青蒿。”
不等老王接著問,秘書推門進來,他剛從一把手家回來,哭喪著臉道,“主任也得了瘧疾,症狀還挺重,人都起不來了。”
一把手出事,老王沒了問話的心情,揮手讓兒子和項海波先回去,抗虐藥的事,他安排秘書去打聽。
接手主任的工作,老王捂著腫脹的腮幫子忙了一天,問秘書打聽得怎麼樣,秘書搖頭,京城暫時溝通不上,打電話問遍了省城六個製藥廠,沒人聽說抗虐新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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