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海瀾把跟小金調查的整個過程,挑能說的跟老王說了,但是沒把紙條給他看。上麵有兩個人的名字,給外人看了,解釋起來太麻煩。
一個謊言說出去,需要無數個謊言支撐,項海瀾嫌累。
現在這件事,不光是特務和漢達縣廣大人民群眾的仇怨,也是小金和她跟特務的較量。一旦找到人,項海瀾不介意動用私刑,獨自把特務解決了。
老王長得很精神,濃眉大眼,心眼也挺好,把項海瀾的話聽進去了,摸著下巴沉默良久,但他沒多問,用行動表示支持。
拿起桌上的老式電話,打給了站官城公安局,陶光明一案的資料,情報部門帶走了一部分,剩下一些不太重要的就放在市公安局檔案室。
跟那邊協調好,他給兩個年輕人開了介紹信,斟酌著開口:“我聽說過煤礦那邊年初一直在調查,我也不是很理解你們倆為什麼執著於這個人,這件事,是年輕人的熱血吧?”
項海瀾差點搖頭,真不是熱血。
“我欣賞你們這份熱血,有困難隨時找我,孩子,希望你們能有收獲。”
“我們儘力。”小項和小金齊聲道。
老王的支持很到位,專門派吉普車把兩人送到了市公安局,比坐長途車快多了。
檔案室關於陶光明的檔案,光是紙殼箱子就裝了五箱。
時間緊迫,特務那邊都告彆了,繼續搞排除法,兩人隻翻閱紙質檔案。
當天去得太晚,隻翻了一會兒,人檔案室就下班了,來回一趟太麻煩,晚上兩人住的旅館。預判到這種情況,離開漢達之前已經找人通知了家裡。
第二天早起,吃了口飯,繼續去市公安局上班,臨到中午的時候,終於有了收獲,是金熠率先發現的。
他手裡拿著一份秘書給陶光明起草的年終總結,“你看這些字。”
項海瀾湊近看,小金圈出來的漢字都有橫彎勾筆畫,她和金熠的名字也有相似筆畫。
彎勾結構很考驗一個人的筆力,也很容易看出運筆習慣,報告裡的結構和那張字條上的結構十分相似。
不止這一個證明,再次慶幸她和小金的名字筆畫多。撇和奈的運筆,用項海瀾學過工筆畫的眼光看,也出自同一個人。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完美犯罪,隻要做過,就有痕跡。
陶光明的秘書田起凡暴露了。
還有什麼比私人秘書這一身份,能更方便地接觸陶光明?更自由地合夥搞破壞?
日常工作相處不說,以送資料的名義自由出入陶家再正常不過,誰又會起疑心呢?
“早該想到他的。”項海瀾懊惱地拍桌子。
“怪不得咱們。”小金不是安慰,而是實話實說。
田起凡自陶光明事發之後,作為貼身秘書,自然被列為懷疑對象,被帶走接受調查,消失了很長時間。
怪不得中間消停了這麼久。
他有足夠的能力脫身,所以正月十五的批判大會上沒有他的身影。
現在回想,這人真是聰明絕頂,用一招釜底抽薪,殺了陶光明,轉移調查人員的注意力。又將自己困於囹圄,置之險地而後生,徹底洗白上岸。
“高,實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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