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他們捉了高弘德,將其帶入營帳之中。
營帳內燈火搖曳,氣氛凝重。
楊林看著一臉倔強、緊抿雙唇的高弘德,語重心長地勸道:“高弘德啊,你且聽我一言。如今這齊國無德,君主昏庸無能,沉迷酒色,不理朝政,致使奸佞當道,朝綱混亂,天下大亂,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你雖然姓高,貴為皇族,心懷壯誌,想要力挽狂瀾。但僅憑你一人之力,猶如以卵擊石,又怎能拯救這即將傾倒崩塌的大廈?”
楊林頓了頓,輕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如今大隋周當興,這是順應天意,合乎民心之舉。我大周之主雄才大略,誌在結束這長久的亂世,讓天下重歸太平,讓百姓安居樂業。你們何不上順天意,下應民心,降我大周?以你的才能和英勇,若能真心歸降,封侯拜帥不在話下。你將有廣闊的天地施展抱負,將來必能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大業,名垂青史,受萬民敬仰。如此機遇,難道你要輕易舍棄嗎?”
高弘德聽了,把頭扭向一邊,冷哼一聲說道:“要我投降,絕無可能!我高氏一族,世代忠良,寧死不屈!我高弘德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背叛齊國,向你們低頭!”
楊林微微皺眉,神色間流露出一絲惋惜,說道:“你這又是何苦?莫要因一時意氣,頑固不化,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若執意抵抗,這洪州城一旦被攻破,城中百姓必將遭受戰火屠戮,生靈塗炭。你如此執著,難道就忍心看著他們因你的決定而遭殃,辜負了城中百姓對你的期望嗎?”
高弘德挺直了脊梁,昂著頭大聲道:“我乃敗軍之將,無話可說。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今日既已落入你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高弘德絕不會為了偷生而降,殺剮存留隨便你了。”他的目光堅定而決絕,毫無懼色,仿佛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楊林看高弘德如此固執,心中不禁暗自歎氣。他站在營帳中,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眉頭緊鎖,沉思良久。周圍的將領們都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決定。
最終,楊林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說道:“此人雖固執,但也是條有骨氣的漢子。罷了,放他回去吧。”於是,楊林下令將高弘德放了。
高弘德獲釋後,帶著滿心的疑惑和不解,匆匆回到了洪州城內。他一邊快馬加鞭,一邊嘴裡還喃喃自語:“這楊林為何會放了我?難道有什麼陰謀?”
一進城,他驚訝地發現,北周軍隊竟秋毫無犯。街道上,百姓們照常忙碌著自己的生活,有的在叫賣著自家的商品,有的在與鄰裡閒聊,孩童們在街頭嬉戲玩耍。店鋪照常營業,老板們熱情地招呼著客人,沒有絲毫戰亂後的混亂與恐慌。
高弘德勒住韁繩,放慢了速度,他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他看到北周士兵們紀律嚴明,整齊地駐紮在規定的區域內,沒有騷擾百姓,也沒有搶奪財物。
高弘德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波瀾,他自言自語道:“我原以為北周軍隊會在城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卻沒想到竟是這般景象。難道是我一直以來都錯看了他們?”這讓他對北周軍隊,乃至對楊林的看法,有了些許的改變。
高弘德內心深有感觸,他緩緩下馬,在城中漫無目的地走著。看著眼前這井然有序的景象,心中思緒萬千。
他暗自思忖道:“我一直以為北周軍隊皆是殘暴之徒,所到之處必然生靈塗炭。如今看來,是我太過狹隘和固執了。”
他回想起與楊林的交鋒,以及楊林對他說的那些話,不禁陷入沉思:“或許,他們所追求的,真的是結束這亂世,給百姓一個安寧。可我身為北齊之人,又怎能輕易背叛”
高弘德糾結不已,心中仿佛有兩個聲音在不斷爭鬥。一個聲音說:“順應大勢,為百姓謀福祉,才是真正的大義。”另一個聲音則喊道:“家族的榮譽,忠誠的信念,不可輕易拋棄。”
他長歎一口氣,抬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這世道,究竟該如何抉擇,才能無愧於心?”
此時魚俱羅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隻見他手上綁著厚厚的紗布,那白色的紗布上還隱隱有著血跡滲透出來,觸目驚心,正是之前被高弘德在激戰中刺傷的。
魚俱羅看著一臉沉思、雙眉緊蹙的高弘德,率先打破了沉默,聲音溫和地說道:“少將軍,彆來無恙啊。”
高弘德猛地回過神來,目光落在魚俱羅受傷的手上,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愧疚,趕忙說道:“魚將軍,是我衝動了,當時一心隻想取勝,竟失手傷了你,實在抱歉。我我實在不該。”
魚俱羅輕輕擺了擺手,臉上依然帶著寬慰的微笑,說道:“少將軍,莫要如此說。戰場上刀劍無眼,局勢瞬息萬變,受傷在所難免,這算不得什麼。少將軍,我瞧你這眉頭緊鎖,目光遊離,你看起來心事重重,可是在為城中的局勢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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