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穎回城之後,坐在營帳之中,緊鎖眉頭,開始思索起來。
他回想著戰場上的一幕幕,深知雖然此次成功抵禦了楊林軍隊的首輪進攻,但危機並未解除。北周大軍兵強馬壯,楊林更是老謀深算,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高穎暗自思忖:“此次能僥幸擋住,全靠事先預留的計謀。可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是堅守不出,等待援兵,還是主動出擊,打亂敵軍部署?”他的目光在地圖上來回遊走,心中不斷權衡著各種策略的利弊。
“若是堅守,城中糧草能支撐多久?將士們的士氣又能維持幾時?可若貿然出擊,一旦失利,安陽城便危在旦夕。”高穎輕揉著太陽穴,倍感壓力沉重。
此時,帳外傳來士兵巡邏的腳步聲,更讓他心中煩悶。高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繼續思考著破敵之策。
他又想起了魚俱羅,思緒愈發紛亂。高穎在心中不斷盤問自己,是否魚俱羅投降北周,是可以理解的。
魚俱羅曾與他一同為北齊效力,並肩作戰,也曾立下赫赫戰功。可如今魚俱羅卻選擇了歸降北周,這讓高穎內心五味雜陳。
高穎在心裡默默念叨:“魚俱羅啊魚俱羅,難道你真的認為北周才是明主?還是迫於形勢,無奈之舉?”他試圖從過往的點滴中找尋答案,回憶著魚俱羅的性格、抱負以及他們共同經曆的風風雨雨。
“或許,在這亂世之中,生存與大義的抉擇太過艱難。”高穎長歎一口氣,“若北周真能結束這戰亂,給百姓一個安寧的生活,魚俱羅的投降是否也算是一種遠見?”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覺得這樣的想法似乎是對自己堅守的信念的一種背叛。
高穎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內心的糾結讓他坐立不安。
緊接著,他又想起了蘭陵王高長恭說過的話:“天下皇帝誰當都可以,隻要為民造福。”這句話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猶如暮鼓晨鐘,振聾發聵。
高穎反複咀嚼著這句話,心中波瀾起伏。他回想起蘭陵王高長恭說這話時的堅定神情和憂國憂民的目光,那是對蒼生的悲憫,對和平的渴望。
“是啊,隻要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免受戰亂之苦,誰當皇帝又有何重要?”高穎喃喃自語道。可隨即他又陷入了沉思,“但身為北齊將領,守土有責,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又怎能輕易放棄抵抗?”
高穎的內心在忠義與蒼生之間苦苦掙紮,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是為了堅守對北齊的忠誠,繼續浴血奮戰,還是為了天下百姓,考慮歸降北周,以換取和平與安寧?
此時,營帳外的風聲呼嘯而過,仿佛也在催促著他儘快做出抉擇。
第二天,晨曦微露,高穎經過一夜的思索,最終決定出戰。他身著戰甲,威風凜凜地騎在戰馬上,身後是士氣高昂的北齊士兵。
高穎目光堅定地望著北周陣營,大聲喊道:“魚俱羅,出來與我對話!”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在戰場上回蕩。
不多時,隻見北周陣營中緩緩走出一人,正是魚俱羅。他同樣身披鎧甲,神色複雜地看著高穎。
高穎直視著魚俱羅的眼睛,率先開口道:“魚俱羅,你我曾一同為北齊效力,如今你為何選擇投降北周?”
魚俱羅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高穎,我也是為了尋求一條出路。北齊如今局勢危殆,我不想徒做無謂的犧牲。”
高穎怒目而視,喝道:“你這是貪生怕死,背信棄義!”
魚俱羅搖搖頭,辯解道:“非也,我隻是想為這亂世尋一個結束的可能。北周實力強大,或能早日實現天下太平。”
高穎冷哼一聲:“你這是在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我高穎誓與北齊共存亡,絕不會像你這般屈膝投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愈發緊張,戰場上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高穎緊緊握著手中的長槍,怒聲說道:“魚俱羅,你可還記得我們曾經的誓言?為北齊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如今你卻將這誓言拋諸腦後!”
魚俱羅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恢複了堅定的神情,回應道:“高穎,誓言雖在,可時勢已變。我在北周看到了結束戰亂的希望,你又何必如此固執?”
高穎咬牙切齒道:“我高穎一生光明磊落,絕不會做出這等不忠不義之事!你今日的選擇,必將遺臭萬年!”
魚俱羅長歎一口氣,說道:“罷了,高穎,既然你如此堅決,多說無益。但念在昔日情分上,我勸你還是歸降北周,莫要做無畏的抵抗。”
高穎仰頭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憤與決絕:“哈哈哈哈,魚俱羅,你休要多言!今日我與你恩斷義絕,戰場上見真章!”
說罷,高穎掉轉馬頭,回到本陣,高舉長槍,大聲吼道:“將士們,隨我衝鋒!”一時間,北齊士兵們齊聲呐喊,向著北周陣營衝殺過去。
魚俱羅無奈地搖搖頭,也轉身回到北周軍中,準備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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