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嘴角抽了抽,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江晚喬,以及那做戲做的不能再假的丫頭,麵色十分不好看。
方才她明明瞧著江正的已經信了她們。
怎麼事到臨頭,這一直不聲不響的柳氏忽然冒了出來?
而且,那江正竟然這般聽她的話?
裴夫人正欲開口圓說,一直在後堂觀望的裴玉嬌卻再也待不住,忽然走了出來。
因著江家人在場,她倒是沒有同往日一樣,直呼江晚喬的名字。
而是端著自己侯府嫡女的架子,一副講道理的模樣。
“嫂嫂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既然嫁入侯府,我們便是一家人”
“侯府當時雖然情況是不好,可也是暫時的,母親也是相信你,才將中饋托付於你,這有何不對?”
“可嫂嫂沒有任何交待,便讓一群下人擅自闖進我與母親的屋子,不顧阻攔將我們屋中東西都搬了個乾淨,這同打砸有何異?”
“那些東西是嫂嫂當初親自送過來的,若嫂嫂想要回去,同我與母親說一聲便是!”
“我偌大的侯府,便是再不濟,總不至於吞了你的東西。”
“我母親仁慈不與嫂嫂計較,怎的嫂嫂今日卻還想著倒打一耙?”
裴夫人覺著這話由裴玉嬌來說倒是更好一些,便也不阻攔。
隻待她說完才假惺惺的責怪她不懂事。
誰知宋晚不僅沒有反駁裴玉嬌的話,反而順著裴玉嬌的話便開口便道。
“我從未說過裴夫人將中饋交與我有何不對,不過是裴夫人方才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未免有失偏頗,這才稍微糾正一下而已……”
“畢竟宮中的賞賜一回來,母親就立刻將對牌收回去了,不是嗎?”
“不過,你有一點倒說的不錯,我之所以將屬於我的東西搬回來……可不正是怕你們吞了我的東西嗎?”
“畢竟為了給沈姑娘準備聘禮,裴夫人與裴將軍可是煞費苦心呢……”
宋晚說著又轉身看向江正與柳氏。
“母親應該還記得吧,侯府當初娶我進門的時候,那些聘禮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兩。”
“可是如今,裴家為了迎娶那位沈姑娘進門,可是要給出二十三萬兩的天價聘禮!”
“而這兩年侯府的鋪子雖然不錯,可加上裴將軍此次得到的宮中的賞賜,公中的銀錢折合起來也不過三萬兩。”
“裴夫人卻讓我拿著這三萬兩去置辦二十三萬兩的聘禮……”
“父親母親覺得……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呢?”
聽到二十三萬兩,江正略微錯愕了一瞬。
三萬兩和二十三萬兩並不是一筆小的出入,便是裴夫人再糊塗不懂算賬,也不可能看不出來。
他倒不是心疼那些銀子,而是若真如女兒所說,侯府對於那位沈姑娘的態度,可就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