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過去。
想著方沅此時應當已經清醒了,宋晚一早便出發去了江府替方沅複診。
進門的時候,方夫人正坐在方沅的床邊,握著女兒的手垂淚,見宋晚來了,才忙用帕子拭了拭淚,站起身來。
“晚喬,你來了。”
“昨日的事我都聽說了,多虧了你……”
宋晚看著眼前明顯清減了幾分的方夫人。
想到方侍郎極有可能是因為對君九宸說的那種叫做“瑤罌”的東西上了癮,這才性情大變,心中不由暗歎了一口氣。
隻是君九宸既說不讓她輕舉妄動,她暫時也不好將此事的真相告知於她,隻詢問道。
“夫人言重了,我與沅沅是朋友,又是大夫,這都是我應當做的。”
“對了,沅沅昨日回來後,可曾醒來過?”
方夫人點了點頭。
“醒過了,今日一大早還喝了點粥。”
“隻是我問她為何會忽然落水,她卻什麼都不肯說……隻說死裡逃生覺得害怕,抱著我哭了一場,如今許是哭累了,剛剛歇下。”
“你如今來的正好,待會若是她醒了,你看能否替我問問她……她平日同你最是要好,說不定願意同你說說的。”
宋晚聞言點了點頭。
“那我先替她把把脈,看看她恢複的情況。”
方夫人忙道了一聲好,隨著宋晚重新走到方沅床前。
宋晚於是在床邊坐下,將方沅的手自薄被中拿了出來,搭上了她的脈薄,而這個時候,方沅卻若有所感的睜開了眼睛。
隻是待看清宋晚的臉時,她那原本亮晶晶,如今卻因為哭過有些浮腫,失去了光彩的眼睛,又浮現了一絲淚意。
甕聲甕氣的喚了一聲。
“晚姐姐……”
宋晚忙扶著她坐起身來,悉聲問道。
“是我,你身上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方沅隻搖了搖頭,不語。
宋晚見狀卻還是不放心的繼續替她把完了把脈,這才放下心去。
同昨天診斷的差不多,雖然肺部受了些損傷,但養些日子,問題倒也不大。
“那便好。”
“沅沅,昨日你與刑公子,究竟發生了何事?”
方沅聞言張了張嘴,但看到站在宋晚身後的母親,卻又將話咽了下去,隻垂下頭,小聲道。
“我……隻是不小心落水了而已。”
母親本就為被父親禁足以及父親近日的態度心中鬱鬱,她不敢將昨日的真相告訴她,怕再惹她傷心。
方夫人見狀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