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一早,李璟和鐘皇後就帶著淩昭儀、何婕妤,還有幾位皇子和公主一起來到了太後的榮福殿請安。自新皇即位以來,一應後宮事務,鐘皇後一直都做的很好。對於自己的這個長子媳,宋福金還是非常滿意的。
而且和先皇在時相比,後宮也著實熱鬨了許多。一眾的孫子孫女如今每日裡都能見到,也讓宋福金的內心中生出了一種平靜安寧之感。
“怎麼不見永嘉?”一片和諧中,淩昭儀忽然笑著問道,“莫不是還在睡懶覺!”說完,還拿帕子捂嘴笑了起來。
鐘皇後聞言皺眉看向了淩昭儀,這個妹妹如今越發不像個樣子了,說話也不分個場合。永嘉本就年幼,天氣涼了多睡些也是小事,怎麼就這麼在眾人麵前說了出來,惹得皇太後不高興可怎麼辦。
李從度看了一眼正端著茶的大伯父,很明顯眉頭也皺了起來,正要出口替妹妹分辯,上首的太後宋福金已經淡淡的開了口:“永嘉啊,卯時不到就起床了,現在還在偏殿內讀書,你想見她,就再等等吧。”
聽見祖母開了口,李從度也就鬆了口氣,不再多言。
李璟聞言眉頭舒展了些,但也好奇的問道:“中秋,永嘉也不休息嗎?”
宋福金笑著對兒子說道:“永嘉啊,用功著呢,李七郎都說中秋可放假三日,她卻說學而不怠,既然開始了,就不能因為旁事而懶怠鬆懈。這不,李家七郎也隻能依著她,每日裡教學。也虧得這李七郎還未有家室,能繼續陪著她讀書練琴。不然的話,人家的娘子找上了門,我們可不得放人麼!”
一席話,說的李璟哈哈大笑。
玉山公主此時也在一邊笑著湊趣道:“阿兄,永嘉一會兒就下課了,您幫我和她說說,下午她潘師傅的課就先暫停一日可好,說好了晚上邀請大家一起賞月賞花呢,她可不能剩我一人忙活。”
李璟看著自己的小妹妹,笑著說道:“阿兄可不敢保證能說的通,畢竟我們永嘉說了,學而不怠啊!哈哈哈,不過玉山放心,太寧和永寧都給你,你帶著她們布置,隨便使喚!”
“阿耶偏心!”太寧公主在一邊笑著說道。
永寧公主也撅著嘴巴不依道:“阿耶也太偏心了!”
弘茂在一邊笑著衝姑姑說:“玉山姑姑,你看我行不?我替永嘉啊!”
玉山公主上下打量了下他,開恩似的說道:“勉勉強強吧,能搬個桌案。就你和太寧了,一會兒跟我走!”
看著三人說說笑笑的樣子,李婉柔心裡恨恨的,雖然她也並不想去,可如今真不帶她,她反而又不高興了起來。抱著一旁李靈若的胳膊,撒嬌的說道:“我要和阿姊在一起。”
李靈若摸著妹妹的頭笑著點頭:“好啊,永寧也一起去好了。”
聞得此言,李婉柔才得意的看了一眼玉山公主,看對方壓根就沒看她,直接氣的撅起了嘴巴。
此時的望舒剛剛上完了早課,隨著在殿外等待她的青蘿一起往正殿走去。
“您不用每次都來接我的,有紅綃和慧行跟著我就行。”望舒看向青蘿笑著說道,每次下課都能看見青蘿,望舒心想著阿婆對自己也太不放心了點兒。
青蘿雙頰有些微微泛著紅,其實自李璟即位後,就將自己的乳娘也就是韓肅容封為了宣城郡夫人,如今母親已經出宮彆居,自己本也可以隨母一起出宮,和阿娘阿兄一家團聚。可是,一是放心不下皇太後,二就是不舍得錯過每一次和李家明見麵的機會。
雖然他從不曾認真的看過自己,可每次不論是借著課間給永嘉公主送茶點的機會,還是替太後接公主下課的時間,隻要能離他近一些,青蘿就很滿足了。
特彆是還未進殿時在窗外聽到的讀書聲,溫潤悅耳,雖然並不高亢,卻總能讓她的心中泛起漣漪。隻是每次她一進去,這聲音就停了。那如玉的身影就隻是沉默的站著,雖然彬彬有禮,卻仿佛拒人於千裡之外般冷漠。
思緒正遊離在外的青蘿忽然感覺袖子處被人扯了扯,低頭時才發現望舒正好奇的看向自己。急忙按下了內心翻湧的思緒:“我也無事,如今太後身邊還有安康和嚴嬤嬤在,少我一個並不要緊,而且在太後看來,你的事情才更重要,況且你身邊也沒個安穩的人,太後也不放心啊。”
紅綃聞言鬱悶的扭頭看了看慧行,撅著嘴反駁道:“我倆怎麼就不安穩了!”
望舒捂著嘴在一旁偷樂。
青蘿回頭看了一眼不服氣的紅綃和慧行,笑著回答道:“有意見?找嚴嬤嬤問問吧。這不安穩三個字可是嚴嬤嬤對你倆的評價。如今太後殿下和嚴嬤嬤正在留意年齡合適的小宮婢呢,說是定要再選個安穩的給公主才好。”
聽到“嚴嬤嬤”這三個字,紅綃和慧行立馬乖乖的閉上了嘴。這整個榮福殿內,要說誰被嚴嬤嬤罰的最多,那紅綃絕對是第一,慧行隻能屈居第二。
沒一會兒,幾人就到了正殿。看正殿內幾乎大家都到齊了,望舒急忙步入了殿中,規規矩矩的朝著眾人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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