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的花園裡,海棠、杜鵑、紫藤和虞美人競相開放,但最讓人眼前一亮的還要屬花中之王,牡丹。李璟的第一次宮宴選在這個時候的這裡,也著實是煞費苦心。盛放的花海中一張張紅色描金漆的桌案顯得尤為富麗堂皇。
此時,花園中人流如織,身著官服的男子們三五成群,暢聊天地,其中服紫著紅者占了多數。能參加這樣級彆的宮宴,那些青綠色的身影也多數是隨家中長輩前來赴宴的。女子們就更多姿多彩了,即使有誥命的夫人也多數穿的宴服,不像穿於正式場合的翟衣那般單調,宴服沒有特定的色彩,這樣一來,再加上年輕男女身上燦如雲霞般多彩的顏色,整個花園裡五彩繽紛、鶯聲笑語的,好不熱鬨。
望舒幾人到時,都被眼前“壯觀”的色彩閃到了。
“好久沒見過這樣的景象了!”玉山公主看著眼前一片的花海和人海,喃喃感歎道。
“這麼多人,要怎麼找兩個小屁孩兒啊?”望舒也傻了眼。
“永嘉!”太寧公主不讚成的看著妹妹,“怎麼能這麼稱呼彆人?”
望舒看見阿姊這麼快就走過來了,急忙捂著嘴巴,整張臉上隻剩下兩隻黑如點漆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玉山公主此刻也不護著望舒了,彎腰問道:“跟誰學的?”
“五兄。”望舒“老老實實”的交待道,其實她也忘了自己是聽誰說的,不過栽到李從嘉身上,她是一點兒都沒猶豫。
幾人正說著話時,李璟和太後、皇後三位宮中主人也到了,隨著眾人的落座,這場春日宴也就正式開始了。身著華服的教坊樂妓手持絲、管、瑟、琵琶和箏演奏著宮廷燕樂,一曲宮商角徵羽的盛世風情在眾人麵前徐徐展開。
看著自己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一向饞嘴的望舒此時是興趣缺缺,心中惦記著“正事”,草草吃了幾筷子就放下了,兩隻黑亮的眼睛滿場梭巡著,韓家四郎倒是極為好找,那樣的風采實在是惹眼,打眼一看,總能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相比之下,江家三郎和蕭家二郎就難找極了。在一片人海中,望舒鬱悶的收回了目光。
酒過三巡,眾人都隨意了很多,開始起身互相敬酒寒暄了起來。望舒也坐不住了,和太寧公主說了一聲,拉起李靜怡一起往韓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永嘉!”
一聲開心的呼喚從身邊傳來,望舒扭頭一看,正是自己的好友嚴菀和徐珩,兩人手拉手的朝著自己和李靜怡跑了過來。
“你倆是要去找我們嗎?”嚴菀笑著說道。
“你倆等我們一會兒,我有點兒事要辦,一會兒回來找你們玩啊。”望舒朝韓家的方向又看了看,然後和嚴菀、徐珩解釋道。
“什麼事兒啊?永安都能去,我們也要一起去!”新城縣主徐珩撅起嘴巴抗議道。
看著兩人彆扭的樣子,望舒隻能說:“好吧,那就一起,但是你倆一會兒儘量彆說話啊,跟著我就行。”
兩人聞言急忙點頭保證道:“不說話,就跟著。”
望舒點了頭,帶著三人繼續往前走著。
“永嘉,你是找到你那兩個朋友了嗎?”李靜怡好奇的問道,這人也太多了,確定是往那邊去嗎?
望舒搖了搖頭:“沒找到,不過我有法子。”
“什麼法子啊?”
望舒見已經走到了韓家兄弟的不遠處,也就停了下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守株待兔啊!”
“啥意思?”昌化縣主嚴菀立刻接著問道,對於望舒要做的事兒,她是一百個好奇。
望舒偷笑了兩聲:“我阿兄說,江家、蕭家一向和韓家走的近,你們看韓四郎身邊那個弟弟,一看就和江三郎蕭二郎差不多的年紀,他們肯定經常一起玩,我估摸著,那倆一會兒就要來找他了,這樣,不就省的我瞎找了嘛!”
“永嘉,你好聰明啊!”李靜怡滿眼小星星的看著望舒。
嚴菀和徐珩也不住的點著頭。
“可是,你為啥要找那個什麼江三郎和蕭二郎啊?”徐珩問道。
“我要和他倆打聽個人,但是又不能露出痕跡,所以你們一會兒幫我打個掩護啊。”望舒眨著眼睛看著三個好友。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嚴菀自覺自己最大,拍著胸脯保證道。
“來了來了!”望舒看見從不遠處跑過來的兩個熟悉身影,興奮的說道。
李靜怡正要扭頭看,卻被望舒扳著腦袋無法動彈。
“你們三個彆往後看,自然點兒,對。”望舒邊偷偷看著那邊,邊指揮著麵前的三人,“他們看見我了,走過來了,你們三個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啊!哎呀,你們幾個非要我過來看什麼花啊?”
李靜怡和嚴菀莫名有些緊張,聽見望舒忽然轉變的甜膩語氣,有些回不過神。
“就在前麵了,好大一朵紫牡丹呢!可好看了!”關鍵時刻,徐珩卻極為上道,瞬間收獲了望舒讚賞的眼神一枚。
“永嘉公主!”蕭文正憨憨的聲音中帶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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