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遠,那翠玉珠花的樣式看得並不是太清楚。但是望舒心裡很清楚,魏子韜手裡拿著的就是自己無意間掉落的那個,一時間,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同一時間,李璟身邊的宋福金和鐘皇後眉頭也皺了起來,這是……永嘉的……粽子珠花……
“呀!這不是……”一聲驚歎自身後邊響起,宋福金和鐘皇後頓時眉心一緊。
李璟看著出聲的淩昭儀沉聲問道:“你認得此物?”
淩昭儀聞言,像是忽然醒悟過來似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使勁兒的搖了搖頭。
李璟生氣的一拍桌子:“說!”
淩昭儀緊張的抬起頭看了看李璟,又趕緊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妾……妾……妾在榮福殿中見過此物……是……是太後賜給永嘉公主的!”
一言掀起千重浪。
“陛下恕罪!小的不知竟然是公主!”魏子韜急忙跪下說道,“都是小的的錯,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公主,但一切都是小的的錯!請陛下恕罪!”
魏岑也急忙踹了魏子韜一腳,接著一把跪在了地上,伏地高喊著:“是臣教子無方,小兒竟得罪了公主!請陛下恕罪!”
李璟聞言,額頭青筋都爆了起來。滿殿的目光此時也都聚集向了望舒所在的位置。
望舒在心裡歎了口氣,但麵上依然維持著得體的微笑,在滿殿或擔憂、或驚訝,又或是幸災樂禍的目光裡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殿中。
在李璟麵前站定,行禮,向宋福金和鐘皇後投去了一劑安慰的目光,又有意無意的瞥了淩昭儀一眼,後者在她了然的目光裡又趕緊低下了頭。
接著,望舒才看向正跪在殿中的魏子韜,笑著問道:“你當真不知道是為什麼嗎?”
魏子韜身子一僵,下一刻又伏在地上大喊著:“小的不知,但求公主原諒!”
“夠了!”李璟指著望舒喊道,“還嫌不夠丟人麼?你身為公主,竟行那小人行徑!你平日裡活潑些,我都當你年紀小,不忍多說什麼。如今你竟是連臣下都敢打了嗎?還套麻袋?是誰教的你這般流氓做派!”
望舒看著自己的阿耶笑了笑:“阿耶為何不問問那魏小郎君,平日裡都做了些什麼勾當?我為何不揍彆人,卻偏偏找上他!”
“你倒還有理了!”李璟被氣笑了,“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為何要揍人家?”
望舒撇了撇嘴,還真是沒辦法說明原因,周家姊姊的事情,若是此時說出,那滿京城不都知道了,即使沒出什麼事兒,可周家姊姊的名聲勢必也會受到些牽連,這世道對女子也太不寬容了些。想到這裡,就算是為了二表兄和周家姊姊以後的平靜生活,此時也隻能閉口不言,望舒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就當我看他不順眼,想要為民除害吧!”
李璟被噎了一口,氣憤的說道:“這就是你的理由?好一個行俠仗義的公主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錯?”
望舒點了點頭:“套麻袋這事兒吧是不太地道,主要也是不想節外生枝,不過最後還是露餡了。所以兒記住了,以後不套就是,凡事還是要明著來。”
“你!”李璟簡直要被氣昏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和她糾纏,指著她改問道,“剛才魏家郎君說打他的可不止一人,還有誰和你一起?”
望舒看了魏子韜一眼,不屑的說:“就我一個!打他,還用得著彆人幫忙嗎?”
李璟不再理她,衝著魏子韜說:“魏家小郎,你且說說,今日參與這事兒的有幾人?你放心,我定會替你做主。”
魏子韜聞言,立刻趴的更低了些,用萬分感激的語氣說道:“謝陛下!小的不敢有所要求,唯請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放過小的,彆再找小的麻煩就行。”
李璟揮了揮手:“這些你不用管,你就說說,今天這事兒是否就她一人所為?”
“回陛下,小的當時被蒙著頭,並沒有看見。但是小的的朋友,宣徽副使陳覺的大公子陳燾看見了,他還追了過去,不過沒追到人。”魏子韜大聲說道。
“陳燾呢?”李璟衝著殿中喊道。
殿中的陳燾聞言,無奈的站起了身,卻發覺自己的袖子被旁邊一臉焦急的弟弟扯了扯,陳燾衝著陳傑安撫的點了點頭,才走上了殿中。
“小人陳燾,參見陛下。”
“你也被打了嗎?可有看見是幾人所為?”李璟沉聲問道。
陳燾搖了搖頭:“小的並未挨打,不過因為趁亂摘掉了麻袋,所以確實是看見了行凶之人。”說著看向了望舒,“兩男一女,不過都蒙著麵,是誰小的並沒有看清楚。”
望舒聞言,略有些驚訝的看向了陳燾,不過也在心裡稍稍鬆了口氣,沒有暴露榕娘的存在,劉家就安全了些,剩下那兩人自己可以隨便說。
李璟冷笑一聲看向望舒:“都這時候了,還不說實話嗎?那兩人是誰?”
望舒笑著攤了攤手:“不過是兒在路邊隨意拉的兩個幫手,給了錢了,可他們姓甚名誰,家住哪裡,兒就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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