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程比來時要快上許多,雖然知道阿兄病情已經無礙,但望舒依舊歸心似箭,若是不親眼見到阿兄,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
榮福殿門口,早已得到消息的鐘皇後率領後宮眾妃已經在翹首以盼。太後的鳳輦剛在殿門前停穩,鐘皇後就已經走到了輦前,親自扶著太後下輦。
“阿鐘,我在行宮聽說弘茂病了,還是先去看看弘茂吧。”宋福金雙眉皺起,一臉的擔憂,拍著鐘皇後的手交待著。
“阿娘剛回宮,不若先進殿歇息一番,再去看弘茂不遲。”鐘皇後笑著回答,“弘茂身子已無大礙,阿娘不必過於憂心。”
“不看一眼,我怎能安心。走吧。”宋福金看了一眼殿門前垂手而立的淩昭儀,笑著說,“淩昭儀也隨我一同去吧。”
“聽說這次弘茂病勢凶險,多虧了淩昭儀,才讓弘茂度過了鬼門關。”宋福金邊走邊說,語氣聽不出喜怒。
淩昭儀腳步微頓,複又微笑應對:“妾不敢居功。是二皇子福澤深厚,又有太後和陛下、皇後的誠心護佑,這才得以康複。”
宋福金擺了擺手:“你也不必自謙,你做的那些我都聽說了,實在是不易。你的一片心,我都記下了。”
鐘皇後笑著補充道:“這次真是多虧了阿淩,之前弘茂病勢洶洶,可是嚇壞了我們。太醫用了多少藥,都是往外吐,絲毫咽不下去。還是阿淩有辦法,說弘茂身子弱,這藥石雖好,可卻太過強勁,幸得阿淩以身試藥,中和了藥效,再以血喂之,這才救了弘茂。”
“弘茂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何獨獨瞞著我?吳廷紹在我身邊,要是我知道了,也好派他回來看看啊!”宋福金拍著鐘皇後的手說道。
“陛下也是擔心您的身體,最初確實是想過要讓太醫令回宮,最後是被興國勸下了。”鐘皇後笑著說道,“好在最後有驚無險,陛下也安心了。這停了許久的早朝才剛剛恢複,陛下今早還讓我告罪呢,不能親自接阿娘回宮,說是請阿娘不要生陛下的氣呢。”
宋福金輕笑一聲:“國事為重,我怎會生他的氣呢!這個伯玉,是消遣起他阿娘來了!”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默默跟著的吳廷紹,笑著說道:“太醫令此時也隨我回宮了,正好一會兒給弘茂好好瞧瞧,彆留下什麼隱患才好。”
“阿娘,到了。”鐘皇後一邊點頭一邊看著雍和殿的大門,小心扶著宋福金邁過了門檻,“弘茂自生病以來,陛下憂心不已,就將他安置在這雍和殿中,方便照看。”
宋福金點點頭,沒有說話。
望舒一路無話,隻是靜靜聽著宋福金三人的對話,在心中暗暗想著事情的前因後果。路上還能靜心思考,這一進殿門,擔憂了兩日的情緒再也無法掌控,搶先就跑向了後殿。
“這孩子!”宋福金搖頭看著望舒的背影,笑著說道,“這兩日永嘉可是擔心壞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就憂心她阿兄了。”
“永嘉心思至純,和弘茂兄妹情深,陛下知道了也隻有欣慰的份兒。”鐘皇後聞弦歌知雅意,自是知道太後這是怕望舒的逾越之舉被陛下責罰,連忙接口道。
宋福金點點頭,扶著鐘皇後的手,在望舒後麵走進了後殿。
靠在床頭看書的李弘茂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嘴角微微上揚,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自己那親妹妹。
“阿兄!”
隨著一聲呼喚,一個小身子就朝著他撲了過來,先是上下其手摸了個遍,然後抬著小腦袋盯著李弘茂的臉看了半天。
“瘦了不少,氣色也有些蒼白。阿兄,你嚇死我了!現在覺得怎麼樣?怎麼剛好就看書了呢?要多休息知不知道!你不好好休息,怎麼能養足了精神呢?你這一場大病,耗了多少精氣神你知不知道啊?”
聽著耳邊喋喋不休的話語,李弘茂笑著將書放下,摸著望舒的腦袋柔聲說道:“阿兄沒事,永嘉不要擔心了。再養個幾日,阿兄就能帶永嘉玩了呢。”
正說著話,看見宋福金和鐘皇後的身影,李弘茂急忙放開了蹂躪著妹妹發髻的手,欲下床行禮。
“好孩子,你就踏踏實實躺著彆動。”宋福金讓安康扶著李弘茂重新躺好,坐在他身邊說道,“還病著呢,不用那麼多禮數。”
“是弘茂不爭氣,害阿婆擔心了。”李弘茂低著頭說。
“阿兄這話就錯了。阿婆是擔心了,可又不是阿兄的錯!”望舒撅著嘴巴不依道。
宋福金笑著看了一眼望舒,溫柔的拍了拍李弘茂的肩膀:“永嘉說的對,這和我們弘茂有什麼關係!明明是那病魔不長眼,嫉妒我們弘茂長得俊俏,又才華出眾,這才幾次三番的找上你!不是你的錯!有阿婆和你阿耶阿娘呢,定不會讓那病魔得逞!”
聽著宋福金難得的俏皮話,李弘茂有些傻眼,紅著臉說道:“謝……謝謝阿婆!”
鐘皇後也在一邊笑著說:“這阿娘去了行宮一趟,怎麼年輕了十歲似得!行宮裡莫非有什麼法寶不成?不行,我也要去行宮找找,可不能讓阿娘一個人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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