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被吳廷紹的語氣嚇到了,哆哆嗦嗦的看了眼臉色突變的望舒,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是您開的藥啊。”
吳廷紹端起藥碗喝了一口,冷笑一聲說道:“我竟不知,我的藥方裡,何時有了紅花這一味!”
“紅花!”望舒驚訝的看向藥碗。太後病重時,望舒跟著吳廷紹日日侍奉在側,倒是跟著他學了不少的藥理,自然知道這味藥材的功效,此時恨恨的看著珍珠手中的藥,“這是要我阿姨的命啊!”
吳廷紹看著望舒沉聲說道:“公主,之前那事,恐怕並未真正了結。”
望舒點了點頭,看著珍珠吩咐道:“你帶人,將今日接觸過這碗藥的人都抓起來,分開詢問,我要知道,究竟是何人做了手腳!”
珍珠知曉自己手中的藥,竟然差點兒要了主子的命,急忙點頭,帶著人就往小廚房趕去。
“珊瑚,昨日貴妃所有入口的東西,若還有留存,都給我拿來。”
珊瑚也想到了貴妃忽然早產的事,此時聽見望舒的吩咐,急忙點頭應是。
望舒看著太醫令,皺了皺眉:“太醫令,你說,這事兒和太醫院中的人會不會有關係?之前那個陳子明真的就是源頭了嗎?還是他也隻是一個替罪羊而已?”
吳廷紹看著漸漸明亮的天際,歎了口氣。
經過一番查證,果然在貴妃昨日的藥膳中發現多了附子這味藥。望舒大怒,也怪自己太大意了,以為在藥中做手腳的罪魁禍首都已落網,再不會有人敢在藥中動手腳。豈不知,那些人正是利用了這樣的心理,又一次鑽了空子。
若昨日不是有三師傅帶來了太醫令,那貴妃早已出血而死,一屍兩命,再難轉圜。就算是李璟回來了,厭棄的也是留在宮中的寧音殿眾人。
此時,一進宮就得到消息的李景遂也趕了過來:“永嘉,貴妃如何了?”
“三叔父。”望舒先給李景遂行了一禮,才起身說道,“貴妃已成功產子。但是,我們在貴妃所用的藥中查到了附子和紅花。”
“什麼!”李景遂臉色發黑,“這件事我派人去查!”
望舒搖了搖頭:“三叔父莫急,我們這邊已經有了些頭緒。安康,之前阿婆查的那些事,你且細細說來,一絲一毫線索都不可放過,這次,我們一定要將這人揪出來不可!”望舒握緊了扶手,暗自咬著牙。
半晌,安康才住了口,看著李景遂和望舒說道:“就是這些了。阿成死後,線索就斷了。後來陛下要攻閩,太後忽然發病,這事老奴就先放下了,隻顧著照顧太後,沒再繼續查下去。”
望舒微微點頭,口中念叨著:“徐府舊人。安康,你那裡有宮中名冊嗎?”
安康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取來。”
望舒又看著潘扆問道:“三師傅,你之前在阿成屍體上見到的金針,確定不是江湖暗器?”
潘扆點了點頭:“不是。”
“那,有沒有可能,是針灸所用?”望舒又看向了吳廷紹。
吳廷紹緊鎖著眉頭點了點頭:“聽安康的形容,確實像是針灸所用。”
“太醫令,我要看下太醫院的人員記錄,還有往來藥材的名錄。”望舒看著吳廷紹說道。
吳廷紹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辦。”
看著思慮周詳的望舒,李景遂含笑點頭:“永嘉,你長大了。”
望舒看著李景遂笑道:“若是可以,我寧願永遠都不長大。三叔父,太醫院那裡,還需要你派人暗中盯著,以免他們再推出個擋箭牌來。”
李景遂點頭應承道:“永嘉放心,這次叔父絕不會讓他們逃脫了!”說完停頓了片刻,又看著望舒說道,“永嘉,叔父是不是做錯了?若不是我執意不肯住在宮中,你昨日也不會如此艱難了。”
望舒笑著搖了搖頭:“這事兒怎麼能怪三叔父呢?而且永嘉也明白三叔父這麼做的原因。”
李景遂看著望舒沒有說話,猶豫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才轉身離開了寧音殿。
望舒也緩緩站起身,想了想,朝著貴妃的寢宮走去。
此時,程青蘿和小皇子早已收拾妥當,從產房移到了寢宮中。喝了重新熬製的藥湯,程青蘿精神了一些,此時正靠坐在床上,看著韓肅容和珊瑚等人一起逗弄著新生的嬰兒,笑容恬靜。
望舒看著眼前的一幕,眼角酸澀,幸好!幸好他們都平安無事!
“永嘉,快過來,看看弟弟。”程青蘿看著站在門口處的望舒,笑著招了招手。
望舒笑著走了過來,探頭看了眼咿咿呀呀伸著小手探向空中的小嬰兒,嘴角輕輕上揚:“他長的真像父親,也像極了阿婆!”
程青蘿麵色溫柔,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和陛下、太後都像的很。倒是隻有臉型隨了我!”
韓肅容看著外孫子笑著說道:“這才是有福氣呢!是不是呀?我們小十一!”
程青蘿笑了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喊他十一了,如今太後不在了,這排行可能就要單算了,不再和齊王、燕王府的孩子們一起排了。而且,陛下早夭的那三個孩子,可能也要算進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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