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書院了。”李伯庸指著上書有“白鹿洞書院”五個大字的青灰色大門,笑著和大家介紹道。
“這字!”望舒指著大門上的五個大字,驚訝的看向了李伯庸。
李伯庸笑著點了點頭:“這是當初書院初建時,烈祖皇帝親筆所題。”
望舒重新抬頭看向了門匾,那熟悉的筆跡中又伴隨著時間的疏離。幼時,寫著這字的人曾手把手的教她拿過筆。她曾經以為,他會是她一輩子的堅實後盾。從沒想到,一個如山般的人也會老去,也會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如今,隻剩下那熟悉的字跡,還在經曆著風雨的洗禮。
李從度站在望舒身側,同樣抬起頭,看著匾上的大字,心中有著無限感慨。他和望舒一樣,是自小長在阿翁羽翼護佑之下的雛鷹,卻未及長大,就經曆了永彆。
李從嘉走到兩人中間,拍了拍兩人的肩:“進去吧。”
望舒和李從度看著他笑了笑,三人一起邁步,跨進了門檻之中。
李至讓和李伯庸也互相謙讓著,隨三人一起進入了書院。
“書院整體是由五個院落組成。最中間的這個院落是書院的學堂所在,前後有三進,第一進的正廳和偏廳是互通的,也是禦書閣所在,其中藏書甚豐,所有書籍免費供學生借閱。”李伯庸說起書院的藏書,倒是頗為驕傲。
李伯庸又引著眾人走進了第二進院子,因今日是旬假,所以書院中並沒有多少學生,倒是沒有了昨日的讀書聲,安靜了許多。
“這第二進院子就是教室了。正廳是明倫堂,是洞主和外邀前來的名儒大家講學的場所。兩側的房間就是日常的教室了。東側三間分彆是率性堂、誠心堂、崇誌堂;西側三間就是修道堂、正義堂和廣業堂。”
“倒是和國子監裡的設置一樣!”李從嘉好奇的看了看。
李伯庸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們這白鹿洞書院除了常被稱作廬山國學以外,也被人稱作匡山國子監嘛!”
望舒好奇的問道:“這六間教室是怎麼分的呢?”
李伯庸笑著解釋道:“書院嘛,自然是分為初級班、中級班和高級班的。正義堂、崇誌堂和廣業堂就是初級班,每堂學期一年半,也就是年滿14的學子入學後,要先進入正義堂學習,一年半後期滿考試,合格者可升入崇誌堂,以此類推,最後就是廣業堂了。當然,若是考試不合格,還是要重修的。”
望舒點了點頭:“那中級班呢?”
“中級班就和初級班不同了。在廣業堂通過結業考試後,就可以進入中級班的修道堂學習了,不過中級班沒有時間限製,隻有學分積滿8分才能升級到誠心堂,再修滿8分後,可以申請畢業,也可以繼續進入高級班,準備備考科舉。”
“那這率性堂就是高級班啦?兄長是不是就在這率性堂中學習啊?”望舒笑著問道。
李伯庸感慨的點了點頭:“是啊,這率性堂就更難修了。科舉一途,本就如那獨木橋一般,不易啊!”
“我們在京中之時,也曾遠遠的見過那些參加科舉的學子們,頭發花白的都有很多,如兄長一般年歲的已經是鳳毛麟角了!既然叔父說兄長明年可以下場,那兄長一定能一舉高中的!”望舒笑著說道,“明年的聞喜宴上,定有兄長一席之地!”
李伯庸雖比望舒年長十歲,要穩重許多,可誰不喜歡聽好話呢,尤其是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娘,睜著一雙閃亮亮的大眼睛,笑嘻嘻的說出這些。一時間,李伯庸也揚聲大笑了起來,衝著望舒拱手說道:“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李從嘉拱了拱李至讓的肩:“瞧瞧,我們還擔心她一個人在這裡不適應,你看她,才一日,就和人家親親熱熱的像是真的一家人了!”
聽著酸溜溜的語氣,李至讓白了李從嘉一眼,眼睛含笑的看向望舒:“這樣才好,我和她阿兄也總算能放心些!”
聽著李至讓的話,李從嘉心裡更酸了,自己才是她親兄長好不好!李至讓,頂多也才是個表兄!
“走吧,帶你去看第三進院子!”李伯庸衝著望舒眨了眨眼睛。
望舒見狀,驚喜的說道:“莫非傳聞中的白鹿洞,就在第三進?”
見李伯庸點了頭,望舒興奮的就朝著後麵跑去。
第三進院子最後並沒有院牆,因為是臨山所建,所以山體代替了院牆,反而更有一種渾然天成之感。隻是待看到山壁上那一個小小的空空如也的山洞時,眾人紛紛大失所望。
“這就是那白鹿先生李勃養白鹿的那個洞?”李從嘉睜大了一雙眼睛,指著山洞難以置信的問道。
似是因為剛才的事,李伯庸感覺和眾人之間的關係又親近了些,此時忽然調皮一笑:“哈哈,失望了吧!我當初來這裡時也是如此。不過聽我父親說,那李勃養鹿本就是軼聞,而且年代已久,故人已逝,誰又能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李從嘉失望的搖了搖頭:“哎,還以為能看到什麼遺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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