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程喻那邊送來消息,蕭家母女就先回了京。
當日,望舒就讓人遞了帖子,說第二日會登門拜訪。不僅如此,因為擔心這次蕭家人進京匆忙,還特意吩咐香雪送了許多日用之物。
第二日一早,望舒又收拾了一車的東西,早早的就到了蕭府。剛到門前,就看見蕭夫人徐氏攜大兒媳韓氏和女兒蕭文若已經候在了門口。
“伯母怎如此多禮!”望舒急忙下車走上前,扶起了鄭重行禮的徐氏。
“禮不可廢。”徐氏笑著搖了搖頭,“公主先是公主,其次才是我兒的好友。”
看韓氏和蕭文若也笑著行了禮,望舒無奈的笑了笑,和三人一起走入了蕭府。
“沒料到嫂嫂也在。”望舒扭頭看向韓三娘,笑著打趣道,“嫂嫂不是應該在廣陵嗎?怎麼會也回了京中呢?”
韓三娘溫溫柔柔的笑了笑,扶著徐氏的手臂:“郎君擔心阿翁、阿家,在知道聖人旨意後,就吩咐我先行回了京,料理府中事宜,也好讓二老和妹妹回來能住的舒適。”
“蕭大郎和嫂嫂一片孝心,伯母好福氣呢!”望舒挽著徐氏另一邊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
徐氏看著大兒媳也滿意的點了點頭:“親家大義,不嫌棄你伯父被貶官,誠心相待。三娘德貌兼備,秀外慧中,是我兒的福氣,更是我們一家人的福氣。看著他們兩口子恩恩愛愛的,我也就放心了。也算對得起親家的一片心意。”
“如今,伯母也算是苦儘甘來。文真兄長娶了佳偶,文正的品行和成績也多番被我大師傅誇讚,如今文若到了適婚的年紀,又恰逢蕭家返京,蕭伯父官複原職,未來找個好夫婿也不是難事。如此一看,豈不是樣樣都好!”望舒笑著說道,還不時看一眼身旁的蕭文若,惹的對方俏臉微紅。
徐氏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眼乖巧的女兒:“是啊,如今一切都好。我也盼著以後事事順遂,兒女親事如意,子孫滿堂。”
“那伯母的心願可太簡單了!”望舒撫掌笑道,“不說文真兄長,就是文正也是少年英才,文若姊姊更是蕙質蘭心,我看伯母的心願,不出幾年必是都能達成呢!”
徐氏被望舒逗的嗬嗬直笑:“借公主吉言了!”
到得正堂處,幾人又聊了一會兒閒天,蕭文若將這些年在舒州的見聞撿好玩的講了講,聽的望舒和韓三娘都是意猶未儘。
“這孩子!”徐氏也是好久沒見女兒如此開心了,不由臉上也帶了些歎息,畢竟當年蕭家被貶出京,以往常常走動的人家不剩多少,唯有韓家和江家這些年一直還有來往,就連以往親近的周家都慢慢疏遠了許多。以前蕭文若和周憲那是形影不離的,兩人總是跟在周譽的身後。可在舒州時,周憲的書信卻極少,偶爾有也是寫些尋常的問候,一度讓蕭文若沒了笑顏。好在還有望舒,這些年不僅時時有書信往來,年節的禮物更是從不間斷,倒是讓以往和望舒隻是些麵子情的蕭文若,心中開始越發親近起這位自家兄長的好友。對此,徐氏心中也是頗為感激。
如今剛剛入京,蕭儼官複原職,以往已經不太來往的人家紛紛遞了帖子進來,可徐氏還是將今日的帖子都禮貌的回絕了,隻為了單獨接待望舒。這若是放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徐氏出身清貴,身有傲骨,向來不屑於攀附皇親國戚。推拒所有人,獨獨接待公主,可是太容易被說成是攀附權貴了,這種流言於清貴人家是很要命的事情。
可如今徐氏卻不願意再去考慮彆人的閒言碎語。畢竟,對於徐家來說,永嘉公主可不僅僅是皇親國戚,更不僅僅是聖人最偏愛的公主。而是對於蕭家雪中送炭的恩人,是對蕭家眾人都有著特殊意義的友人。
徐氏溫柔的看向望舒:“這些年多謝公主記掛。若非公主,正兒當年不會那麼快就振作起來,發奮圖強的讀書,若兒也不會到如今還似當年一般的性情。”
“伯母說的哪裡話!”望舒不讚成的搖了搖頭,“文正本就性情堅韌,豈是那麼容易就被困難打倒的?況且知瑾和阿儼也一直支持著他,又怎會是我一人的功勞!文若姊姊更是有伯母這樣的母親教導,性格又怎會大變呢?我一直記得伯母當日的風範,也敬佩蕭伯父為人。這些年的那些往來,既是因為心中對伯父伯母的尊敬,更是因為和文正,還有文若姊姊的友情。當不得伯母如此!”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謝你。”徐氏感動的拍了拍望舒的手背,“初時,文正說你是他好友,我從未當過真,隻覺得不過是小兒女之間幼時的玩笑話,一個外臣小子,怎會得金枝玉葉的公主為友。可這麼些年下來,我才終於明白,公主是真心將此事當真的。是我小看了公主,也小看了我的兒女。”
蕭文若看著望舒也笑著拉起了她的手:“我阿娘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這些年來沒少和我絮叨。能得公主為友,是我和兄長的福氣!還有菀青妹妹,這些年也寄了不少東西給我。雖然我知道這都是看在公主的麵子上,可我心中還是很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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