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盯著對方的眼睛，但這名新兵蛋子的眼睛一直在逃避。
“他們沒有做錯什麼，但我們也沒有做錯什麼，隻是雙方的立場不一樣。”
“這是這個世界的問題，”周凡緩緩說道，
“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有心理負擔。”
“你死還是他死？”
新兵蛋子深吸一口氣，但很快又鬆懈下來。
周凡大聲問道，“你死！還是他們死？！”
新兵低下頭，
“我死……我死！！”
他將槍扔在一旁，忍不住放聲大哭。
周凡靜靜的看著這名新兵蛋子，什麼也沒說。
噠噠噠，敵人的火力依舊凶猛，無數的子彈朝這邊傾瀉而來。
啪嗒，一名同伴的血撒在了他的身上。
像是下起了一場雨，他的愣愣的抬起頭，他整個人被染成鮮紅色。
他僵硬的扭頭望去，一名隊友突然就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隻是隊友的目光中沒有對他懦弱的嘲諷，也沒有指責他為什麼不開槍的憤怒，有的隻是一種溫和的鼓勵。
時間好像靜止了。
周凡將這名新兵蛋子拉到他隊友的身邊，
“現在在問你一句，他們死，還是你隊友死？！！”
新兵蛋子沒有回答，隻是再次端起來槍瞄準了那幾名特遣。
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平複自己的心情，槍口一直在抖動始終無法真正的瞄準。
周凡溫和的聲音響起，
“隻要有開槍的勇氣就夠了。”
他的手包裹住這名新兵蛋子的手。
帶動著他的槍，瞄在了一名特遣的頭上。
啪。
不用周凡用力，這名新兵蛋子自己就扣下了扳機。
自己的槍發出來的槍聲，跟他平時聽到的槍聲很不相同。
隨著他的肩膀抖動，子彈瞬間射了出來，特遣的頭盔上多了一個小孔，在他的視野中，那名特遣緩緩倒下。
這名新兵蛋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像是虛脫了一般癱軟在地上，他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那一槍，無法忘懷。
一股反胃感湧了上來，忍不住吐了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用槍，也是他第一次乾掉了一個特遣。
周凡不再理會這名躺在地上的新兵。
好歹不是無藥可救。
穀倉的特遣在這群新兵蛋子的火力壓製下，其實沒有多大的傷亡，除了被剛剛乾死的那一個之外，其餘三人都隻受了點輕傷。
這些新人們的槍法，基本上都沒有什麼準頭，更多的人甚至沒有瞄準的意識。
隻是單純的火力壓製，根本無法造成有效的殺傷。
“準備投擲物壓製。”周凡下令。
這些新兵蛋子們紛紛從彈掛中拿出手雷。
這些手雷主要依靠前線要塞內部的手雷箱跟彈藥箱補充，這種極為重要的戰略物資實際上還是比較稀缺的。
那隊特遣隊員離他們很遠，正常情況下手雷根本投不過去，更彆說造成有效殺傷了。
但周凡也沒打算讓這群新兵蛋子們能夠直接依靠投擲物就將對方打退。
就當一次投彈練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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