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是靜止的,樹林投下的陰影是靜止的,風是靜止的,雙方上目瞪口呆的特遣們是靜止的,就連巨大猙獰的槍口冒出的硝煙,仿佛也凝固了。
弗雷德張大嘴巴,愣愣的看著那個頭顱不知所蹤的刀疤。
然後傻乎乎的看著周凡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會站在你這邊。”
“哦,這個啊……”
周凡看著克裡斯蒂娜那副像是小孩子考了一百分,想要家長表揚似期待的目光,歎了口氣,
然後淡淡的說道:“她的眼神告訴我的。”
就連自詡算是很了解周凡的楊小帆,也咽了咽口水,看著周凡想說些什麼,最後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這狗幾把的。”
刀疤的無頭屍身後,一片死寂。
這場本來幾乎是完美的包圍,就這麼荒唐的被人撕開了一個口子。
他們還沒動手呢,老大先被背刺了。
克裡斯蒂娜在一槍解決完刀疤之後,手卻沒有停下,而是快速的抽出那把黃金沙漠之鷹,
對著刀疤的身體就是連開數槍。
即便知道刀疤被自己用ax一槍打頭後,複活的概率很小很小,但她從來都是斬草除根,不留活口。
唯一一次的沒有斬草除根的,甚至連補都沒有補的人,也僅僅隻有那個黑頭發一人而已。
8發容量彈夾的沙漠之鷹,在這麼一大群人愣神的瞬間,就被清空了7發,
隻留下最後一發,她用來抵在了綠毛的腦袋上。
綠頭發目光呆滯的看著這個女子,他想破腦袋也不明白,這個女人要乾什麼。
明明是必贏的局,此刻她硬生生的要把自己拉下水,
把刀疤殺了之後,然後呢?
然後他們這群特遣之中就會產生一個新的刀疤,或者什麼劍疤,槍疤,棍疤。
總之不管什麼疤,總會有一個新的頭頭產生,
這個新的頭頭,還是會將那個黑頭發和林中人團滅掉。
而這個女人,自然也逃不掉死亡的命運。
他自詡很聰明,但卻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個女人這麼做的用意。
感受著冰冷冷的槍口,綠毛隻能乾澀的說道:“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也不想帶著這種他一輩子都想不明白的問題下去。
但是這個有著幾乎奪目絢麗金發的漂亮女子,隻是憐憫的看了自己一眼,
什麼也沒說,似乎是不屑於解釋,又像是羞於啟齒。
啪。
沙漠之鷹一把槍其實很大,長度比一般人都腦袋還要長,款也比一般人的額頭要大,
射出的大口徑子彈,輕而易舉的就將綠毛的頭顱貫穿,
克裡斯蒂娜白皙的臉上粘了些許的鮮血,她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然後掏出一把匕首,用力的插進了綠毛的心臟,然後用力的攪動。
斬草,得除根。
她曾經從來都不覺得背叛,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都在告訴她,無論如何,隻要自己能活下去,背叛什麼的都是次要的。
“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
這一直是她的人生信條,還年幼的她並引以為傲。
直到她自己第一次,真正背叛的那一刻,她才明白,
這種她從小到大一直堅信的信條,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自從那天起,這個信條就被她踩在了腳下,
然後就是一股從未有過的自我厭惡感,席卷著她的每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