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起黃沙,遮掩著將排在廣闊的黃土平原上的車隊顯得更長。
去礦場的路並不多,每條路都排著的車隊幾乎看不到儘頭。
挖礦這種東西,似乎無論在哪裡,永遠都有人對它感興趣。
十餘名身上穿著並不怎麼正式的男子,吊兒郎當的守在路口,一個接一個收取著過路費。
“踏馬的,收個過路費磨磨唧唧的。”
一個男子坐在駕駛位,看著前方還很漫長的車隊,忍不住抱怨道。
“哥們,第一次來礦區?”相鄰的一個大巴駕駛員聽到了這人的抱怨,像是隨口但又篤定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罵娘的男子驚異的問道。
大巴司機笑了笑:“經常在這邊走動的人,可不會有你這種囂張勁。”
男子聽完忍不住嗤笑一聲,
“怎麼,收個過路費都收不明白,還不能讓人說了?”
大巴司機搖搖頭,言儘於此。他不再多講,隻是憐憫的看了一眼對方。
然後扭頭看了看自己車上的乘客,希望他們不要有什麼沙壁的舉動。
一個向導在大巴車上不斷的講著什麼,大巴司機倒也不阻止,
這個向導雖然聒噪了點,但讓他跟這些乘客們講清楚這邊的規矩,也好過他們一整車人被攔下。
一旦被那群收路費的人攔下會是什麼後果,大巴司機還沒試過,隻是曾經跟他同行的被攔下的司機,第二天他就再也沒見著了。
司機一邊等著漫長的車隊,一邊通過反光鏡觀察起了車內的乘客。
坐他大巴車的乘客們,大多都是抱著去礦區淘金的夢想者,亦或是想著去當一名礦工謀生。
以司機的目光來看,他這一車的人還是後者居多。
因為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黑頭發,竟然在跟他旁邊的一個男人激烈的爭論,世界上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種沙壁問題。
而在他們身後,一個頭上帶著一頂寬厚的帽子,臉上同樣臟兮兮的女子明顯讚同那個黑頭發的觀點,頻頻點頭。
能因為這種事情吵起來的,很明顯沒什麼智商。
叫罵聲從車窗外傳來,大巴司機回過神,扭頭看向窗外。
剛剛那名罵收費者的那男子似乎是等的實在是不耐煩了,
此刻竟然探出頭就是指著就在前方不遠處的那幾個收費者,然後大聲吼叫:
“彆磨磨唧唧的,給老子搞快點!”
那幾名收費者聽到動靜,似乎有些懵逼。
大巴司機看著那幾名收費的男子麵麵相覷,又看到他們的麵色變得笑嘻嘻。
司機的喉結不自覺的咕咚一下,整個人麵色都變得微微發白。
旁邊那個叫罵的人罵了就罵了,跟他幾把沒什麼關係,但要是因此牽扯到自己,那可就不太妙了。
一名收費者順手從旁邊拿起一根鋼製的棒球棍,揮揮手放走開到他跟前的幾輛車,然後帶著幾個人徑直朝著這個叫罵者走了過來。
拿著棒球棍的男子身後的其餘的人依舊在收費,隻是他們表情變得戲謔了起來。
看著朝著他走過來的幾個手中拿著棍子的男人,叫罵者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也不叫囂了,隻是不動聲色的將車窗玻璃又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