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中衛淵最重視的就是武測部分,這是張生從來沒有提過的。
武測是將所有考生都被集中到一個洞天幻境中,隨機分成兩隊互相攻伐。兩隊各有一處要地,全殲敵人算勝利,奪下並守住對方的要地也算勝利。
看完章程,衛淵還有很多不解。比如武測中兩隊如何劃分?誰來指揮?各個弟子之間如何熟悉,如何配合,是否配發武具,裝備是否合理?衛淵雖然讀過不少史上的真實戰例,也學過粗淺兵法。但太多未知,根本無法推演。
衛淵反複思索,似乎隻能在考試中隨機應變,反正分數以消滅敵人計算,到時能滅掉幾個就算幾個。三歲時就親手搏殺流民的衛淵,自是不懼廝殺。
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輕輕敲響。
衛淵開了門,就見門外站著幾個少年,中間一人眉目清秀,一身藍色華服,隻比衛淵略矮,以鄴縣山間標準,這少年也應有十一二歲的樣子。
這些少年個個眉宇間都透著煌煌貴氣,有人看衛淵生得高大,再看看衛淵身上的粗布衣衫,臉上就有些鄙夷。
居中少年見衛淵生得高大,倒是眼前一亮,說:“我是南齊惠恩公長子李治,師兄怎麼稱呼?”
衛淵略有吃驚,對麵這少年一看就知道身份高貴,但是沒想到居然是南齊國公之子。
雖然衛淵沒聽說過惠恩公是何許人也,但他清楚各國官製,惠恩公這個名號不光是國公,還出身宗室。而且南齊刻下國力強橫,最近幾仗更是打得紀國落花流水。
隻是南齊國公之子,怎麼萬裡迢迢地跑到紀國馮遠郡來參考?
見李治詢問,衛淵就想起了年輕道人的叮囑,於是道:“實在抱歉,剛才道長說過不能透露身份名字。”
李治旁邊一個少年嗤笑道:“這點規矩還能約束得了我們?李師兄找到你,那就是你的機緣!有機緣不抓住,一會可就成彆人的了。你年紀這麼大,又呆頭呆腦的,不會真的是馮遠本地人吧,哈哈!”
另一名少年道:“看衣服應該就是了,前麵幾個馮遠本地人也都穿的破破爛爛的。”
衛淵沉默。
李治沒有製止兩個少年,也沒有一起嘲諷,而是向房間裡看了看,就看到了桌案上的章程,微笑道:“原來師兄這麼用功,不過章程裡麵都是些廢話。我李治不喜歡拐彎抹角,這次找上師兄,就是為了武測。”
武測?衛淵心中一動,說:“願聞其詳。”
見他終於有了反應,李治精神一振,說:“武測其實考的是集眾之道。隻從章程表麵上看,每個人都會按照自身在武測中的行動分彆評價,勝者不見得高,敗者不見得低。但隻要細想,就會知道真要敗了,評價又能高到哪裡去?所以想要在武測中取勝,關鍵其實是在武測之前。”
這些可都是衛淵從未想到的,於是豎起耳朵認真聽。
李治繼續道:“為什麼要提前把我們集中在寮舍裡,卻又不禁止彼此見麵?這就是讓我們在這段時間自己組織聯絡,明確主從之分。此次武測我將以軍中體製行事,提前定下將軍、遊擊、先鋒等職位,其餘人等作為士兵,一進武測立刻集結,以軍令行事,令行禁止。如此方能做到謀定後動、如臂使指!到時我方以精銳之師,對陣敵方烏合之眾,豈有不勝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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