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間木屋前後加起來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此時天還黑著,但衛淵感覺身心俱疲,心下感歎現在想要哄人乾點活是真的難。不知許文武那個世界的領主城主什麼的,是不是能輕鬆點。
那個世界遲到一分鐘都要扣銀子,這種章程都能實行,想必凡人都很聽話吧?
從兩女居住返回,衛淵才想起許婉兒和雲菲菲的手感截然不同,特彆是雲菲菲那一下,現在都還是手有餘韻。不過剛才是權宜之舉,衛淵也沒細想,現在才發覺不對。打雲菲菲時就記得滑膩彈手,好像沒摸到布。
山峰另一側亮起一盞孤燈,照亮了崎嶇的路。
許文武提燈而行,如同獨行的先知。仿佛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他手中還有一點光明,餘者眾人都生活在黑暗,等待著他把火種帶到人間。
許文武走進石屋,就看到寶芸也在房間裡,正把一杯水和一盤點心放在桌上。
許文武大吃一驚,所有隱世先知的氣概全都跑到了九宵雲外,說話也不利落了“你,你怎麼在這?”
“這兩天寫得不錯,所以給你備點吃喝。”說罷,寶芸就離開了石屋。
許文武呆站了好一會,這才回過神來,拿起一塊點心,心道原來仙女也會親手做點心給我吃。
他忽然覺得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在上一個世界中他想請女孩子吃個小吃都沒人答應。
當然,如果是寶芸這樣的女孩子,彆說開口請吃飯了,就連視線交互許文武都不敢。所以許文武請的都是覺得自己還配得上的,奈何人家不這麼認為。
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點心,細細品嘗,然後覺得沒有衛淵的粥好吃。
沒有為什麼,就是沒有粥好吃,也不知道差哪了。
許文武不明白自己這是什麼心態,按理說這時候不應該是一塊饅頭也能吃出仙肴的味道嗎?
他坐在案前,不再胡思亂想,提筆在手,就準備寫點什麼,然後發現大腦一片空白。轉眼間一刻過去,紙上還是一片空白。
這一日許文武一直寫到深夜,還把昨日加寫的幾千字挪來用了,才算湊夠三萬。
新一天到來,寶芸照樣準備了食水點心。但許文武還是想念那碗粥,不知怎的就是念念不忘。
這一天許文武終於感覺到寫字的痛苦。一天裡他一共吃了三十四次點心,當然後麵都是撿殘屑吃;喝了九十多次水,在屋中踱步幾百圈,然後一個白天隻寫了兩千字。
許文武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有胡編都編不出來的一天。
入夜時分,眼見要沒覺睡了,許文武這才著了急,奮筆疾書,都不知道自己寫的是啥。
夜幕下,密林中有個身影在踉踉蹌蹌的走著。
林中到處都是積水,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速度十分緩慢。忽然他一聲悶哼,抬起了腳,就見小腿上釘了幾條手指大小的魚,直接咬穿了褲子,在小腿上吸血。
他臉上有些惡心也有些恐懼,不過還算鎮定,取出一把白色粉末塗抹在這些小魚身上,一條條魚即刻落入水中,倉皇遊走。
他靠在樹上,喘息了一會,忽然用手在臉上一抹,結果抹下來一手的蟲子,都搓成了蟲泥。而他的臉已經微微麻木,漸漸失去知覺。
這是張本來十分英俊的臉,但此刻滿是疲憊,麵頰上有一道開著的傷口,肉都開始泛白,一點沒有要愈合的跡象。
儘管周圍都是水,可是他的嘴唇卻乾得開裂。這裡的水都不能喝,隻有剝下樹皮、滲出的樹液才能喝。可是那樣做的話,又會給身後的追兵留下痕跡。
他掙紮著站了起來,繼續走著。
空中隱隱有破風聲傳來,有人在空中搜尋著什麼。但是他們高來高走,都沒有發現下方密林中這個涉水而行的年輕修士。
天漸漸亮了,他終於走到了密林邊緣,此處已能遙遙看到遠方的一座山峰,周圍天地也不是那麼的悶熱潮濕。年輕修士精神一振,那裡就是他此行的終點了。
密林頂上,幾個黑衣人愈發著急,不斷用神識掃著下方。那年輕修士仰頭服下一顆丹藥,全身道力忽然如火山般噴湧。他一躍而起,全速向遠方山峰飛去!
幾名黑衣人猝不及防,已被年輕修士逃出去很遠。他們又驚又怒,急忙追趕,漸漸拉近距離。
就在此時,一道無形力量自天而降,幾人都是動作一緩,而那年輕人則是速度驟增,雙方距離瞬間拉開。
幾名黑衣人忽然停步,隻見衛淵橫槍而立,攔住了去路。
一名黑袍人喝道“此事與閣下無關,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免得惹禍上身!”
衛淵長槍一擺,冷道“伱可知我是誰?我乃……”
幾名黑袍人正在聚精會神的等著聽名號,忽然感覺頭頂有異,抬頭一看,就見十幾隻燃火金鼎從天而降,已經到了頭頂!
黑袍人大驚,拚命閃避,可還是有兩人被燃火金鼎砸中,當場口噴鮮血。衛淵如幽靈般上前,長槍瞬間洞穿了那兩人。
其餘黑袍人見勢不妙,立刻掉頭就跑,為首黑袍人修為最高、跑得也最快,遙遙的回頭叫道“李治!你給我等著,彆以為你拿把槍我認不出你!”
衛淵收槍,心想自己這名號也沒用幾天,看來這黑袍人多半是個老熟人,就是曲柳鎮裡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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