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盯上了我們?是大巫嗎?”曉漁問。
“感覺很模糊,但肯定不是大巫,比大巫可怕得多。”紀流離遲疑了一下,閉目感受了一會,方道:“有可能是這方天地。”
“這方天地?”曉漁和孫宇都是吃了一驚。
孫宇初來乍到,看看眾人,就有些迷糊:已經搞這麼大了?
衛淵和張生並不驚慌,反正師徒倆被一方天地針對也不止一次了。
孫宇後知後覺,道:“這麼說很快就會有大軍壓境了。”
說到這裡,他就對寶芸曉漁道:“你們比我來的還早,怎麼一直隻有你們兩個?護衛呢,家族的後援呢?”
其實這個問題衛淵早就想到了,隻不過憑著天生的敏銳,他一直沒有問。同樣的,張生和紀流離到來後也都沒有提起過這個話題。
曉漁欲言又止,隻是歎一口氣。
寶芸平靜道:“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們都接到了家裡的消息,不會有任何的支援了,一切隻能靠自己。真到緊急關頭,族中可以出手一次,但作為代價我們要立刻返回家族,十年內都不得再踏足西域。”
十年,張生和紀流離對這個時限都有所預料。
孫宇瞠目結舌,萬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道:“怎麼會這樣?”
張生淡道:“天下世家是一家,沒什麼不明白的。”
“那你們兩個怎麼來的?”孫宇還是有些不明白。
曉漁重重哼了一聲,不作回答。
還是寶芸落落大方,道:“我們和衛淵是同學,這是我們小一輩自己的交情,是我們自己想來,家裡管不著,也不想管。”
孫宇歎道:“原來門閥也有好人,倒是我狹隘了。”
這話曉漁就聽得十分刺耳,於是對孫宇怒目而視。
孫宇也是後知後覺,他平時基本不和門閥子弟往來,所以說話有些口無遮攔,當下對曉漁抱歉一笑。
曉漁哼了一聲,轉頭望向一邊,意思是不和你這呆子一般計較。
看來各大高門望族就算沒明著站在許家一邊,至少也是置身事外,並且約束族中子弟不得擅自參與。
寶芸又道:“我來的時候,祖爺爺專門跟我說過現在北方情勢緊急,遼蠻大舉來襲,有的郡已經全境淪陷,宮裡人手十分緊張。真人們往西來,就要跟許家對耗,往北行則不受阻礙。所以對宮裡增援也不要太過期待。”
不過太初宮能在這個時候把勳功殿送過來已經是下了重注,為此還搭上了寧希真人的一條性命,衛淵沒有可以抱怨的。有了勳功殿,就有了以戰養戰的基礎,所以關鍵還是能不能打贏。
此時夜色已至,大家各自散去。
衛淵在界域內巡視了一圈後,總覺得心神不寧,想了想,就來找紀流離。
紀流離給自己選的住處是主峰後峽穀邊上,離眾人都很遠。不過她也不常在這裡住,晚上經常到處閒逛,時常找不到她人在哪。
紀流離的住處是兩間石屋,屋前有個小院。這也是紀流離自己隨手煉製的,裡麵幾乎什麼都沒有。衛淵在院門口站了一會,大師姐就如幽靈般在身後出現,笑道:“這麼晚找我乾什麼,又想洗煉根基了?”
衛淵臉頓時通紅,不斷咳嗽。
“看你嚇的。”紀流離在衛淵背後一推,把他推入院子,然後反手關上了院門。
衛淵被推著進了房間,進門後屋中就自動亮起,然後衛淵就看到一個尺許高的紅衣小人正坐在桌子上看著玉紙。
宮語風?她怎麼還在這?